“蛇缠枝坏了施主的眼睛,有些余毒盘踞在眼部。这并非不可逆的伤害,全因为蛇缠枝的特性。只要拿捏了它的七寸,就可以驱逐这条‘毒蛇’。不过……”
他遗憾的朝明镜说:“这眼睛我只能治三分。”
余毒盘踞眼部十九年,若是早七年八年,他能治好八分。
“治疗的过程有些许苦楚,施主不同于习武之人身体康健强悍,可要做好准备。”
明镜坦言:“我会武,有内力。”
之前帮李莲花解毒耗尽内力,这些天他的内力恢复了一成,年末前应该能恢复至鼎盛。
无了一怔,也不多问,只是笑了笑,“如此甚好,治好的程度能加上两分。”
他将二人引进里屋,拿出金针,烧了小火,“施主脱去上衣吧,需要在后背施针,之后泡个药浴就可以了。”
“李门主等会可按好施主,别让他动。”
明镜皱眉:“不用他按……你出去。”
李莲花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已:“我?”
“小公子,无了都说不让动了,万一你…嘶——”手臂一痛,李莲花抬手握住自已的左手臂。明镜神色淡淡的收回竹杖。
李莲花眸光暗了暗,随即扯起嘴角,无奈道:“好好好,我出去。动什么手啊真是…”
他谴责的点了点明镜,出去后把门关上了。
无了想起点什么,朝门外喊了一声:“劳烦李门主去嘱咐后厨准备热水!明施主醒来后搭配药物沐浴用的。”
外头传来李莲花的回应,“知道了!”
明镜摘了哨子,脱去外袍和上衫,趴在卧榻上,他接过无了递的布巾咬进嘴里,闷声道:“可以了。”
随着一根根金针入穴,明镜咬紧布巾,额间冒出细汗。
待无了施针结束,明镜睡过去了。
无了扒开明镜的眼皮看了看眼珠,点点头,捡了件外袍给人盖上后背。
他走出去,朝石椅子上出神的李莲花说:“李门主,随我去配药吧。”
李莲花瞥了眼屋内,想来没出什么差错,他回答:“好。”
……
明镜是一个时辰后醒来的。
窗外洒进的白光入眼,明镜闭上眼睛,眼角浸出一滴晶莹。他抬手捂住了眼部,指缝间露出斑驳光影。
明镜坐了起来,他睁着眼睛,看见了自已的手。
吱呀一声,门开了。
明镜望过去。他眯了眯眼,在身着深绿色衣衫的男人走近至一米才勉强看清他的脸。
身形颀长,乌发如墨,不浓不淡的眉毛为他添上几分温润,眸中蕴含的光彩好似暖玉的玉泽,他眼中的欣喜是那么明显,又好似夹杂了几抹转瞬即逝的温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一个清俊文雅的端方郎君。
明镜笑起来,喊他的名字:“李莲花。”
那张脸,他摸过,自然能想象出几分模样。
李莲花走近两步,在两人距离更近前收回了迈出的脚。
“明镜,眼睛怎么样?”
明镜眼眸弯弯,如同晨曦的第一缕光,明亮又柔和。
“三米之内视物无碍,三米之外……恐人畜不分。”
李莲花不自觉的扬起笑容,眸光专注,声音轻缓:“以后定能找到根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