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柏衡晚饭后给了他一张手绘的几何图形:“这个科赫曲线也很美。”
柏景彦满意了,鲜花是暂时的,可是手绘的图形可是永恒的。
牧佳妍也不跟他争辩,这种数学图形,衡衡不知道画了多少,哪有亲手摘的鲜花意义重大。
福利院里,祝霜降将康乃馨分给了小伙伴们,洛安彤拿了一枝,第二天就用发卡别在了头发侧面,只要有人盯着她看,就问好看吗?
别说还挺好看的,特别当别着花的人是个爱干净,喜欢尽最大程度打扮自己的小女孩时,而这个小女孩刚好没有条件购买时下流行的衣服。
没有搭配的乱七八糟,穿的最多的是校服,再别一朵花,有种纯真朴素的美,要是留的长发就更好了。
“你觉得,我星期一去上学,也戴着花去怎么样?”
祝霜降看着她的样子,说道:“不知道,要是花败了呢?”
“败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坏了。”
洛安彤可惜福利院里没有镜子,听说初中部的小卖部里有卖的,但她又没有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有没有办法让花开的更久一些?”
“弄些水试试。”
祝霜降把花放在漱口杯里,里面接了半杯水,“要刷牙的时候,把花拿出来就行了。”
过了十二月,祝霜降和其他七岁的孩子们一样,搬到了二楼,总算不要睡在围着栏杆的小床里了。
宿舍根据男女人数多寡,分女生六人间,男生四人间,里面是高低铁架床。每人都有单独的桌子和柜子,除了没有洗漱台和卫生间,跟外面的学生宿舍相差不大。
洛安彤的宿舍就在她们的隔壁,她去拿了自己的漱口杯过来,颇为不放心的样子:“还是我自己来养吧。”
下周就是期末考,再不抓紧,大家就看不到她戴花的样子了。
祝霜降将花给她,等周一的时候她果然戴着了,花瓣依旧娇嫩,看来养的不错。
在最后一个星期,还能吸引到同学们的目光和老师的注意,洛安彤很满意,要是考试成绩能给她高一点,就更好了。
另一边黄家,临近过年,黄向诚穿着军装,背着军绿色的行李回家时,在家门口就听见妹妹声情并茂朗读文章的声音。
驻足听了一会,读的是一个小学生写她老师的文章,那老师听起来真不错,漂亮、善良、关心学生,却不只端庄,还有可爱俏皮的一面。
还举了例子,知道学生五音不全,却不明说,只是暗暗的建议她以后不要选音乐作为职业。没听出来的学生却依旧普通又自信,五音不全照旧唱的超大声,反正受伤的又不是自己。
写的是很有感染力,但是黄婷婷不像是会读作文的人啊,这是改性了?他打开门进去,看到家里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都在呢。欢聚一堂的样子,要不是确定除夕还差几天,还以为今天就是过年了呢。
黄婷婷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去,愣了好一会,才惊喜的大喊一声:“二哥,你回来了!”
黄向诚一下子就接住了扑上来的妹妹,拍了拍她的背,放开她后又几步上前,和大哥相互拥抱。接着抱起素未谋面的大侄子,往上抛了两下:“嘉树都这么大了。”
黄嘉树在家经常和爷爷爸爸玩这种游戏,开始看到陌生的叔叔还有些胆怯,熟悉的游戏一出现,顿时就咯咯笑了起来。
黄妈妈擦了擦眼泪,笑着埋怨道:“回来过年也不提前打电话,你爸单位的号码难道还忘了不成?”
“没有,记得清清楚楚,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黄向诚把外甥还给大哥,搂着老娘的肩膀说道。
“惊喜是有了,可今天家里菜都没准备。”
黄向诚道:“现在准备也不晚啊,我有半个月的休假时间呢!”
一家人说着话,他又提起了在门口听到的文章,问黄婷婷:“你读的那么真情意切,怎么,你写的?”
文章写的再好,它也是用小学生的口吻写的,对一个成年人说这话,不是找骂吗?按理黄婷婷该生气的跟他打闹了,没想到她把头一仰,自豪道:“虽然不是我写的,但是跟我写的差不多!”
“它是我学生写的,写的是我!”
黄向诚被推到沙发上坐下,庄希给他端水果:“谢谢大嫂。”黄向阳给他倒茶:“谢谢大哥。”
“你学生写的你?”听闻这话他来了兴趣:“你不是在福利院当辅导老师吗?还是负责四到六岁孩子的,怎么,调去照顾高年级了?”
黄婷婷叉腰,得意的跟他介绍自己的关门弟子,期间无数溢美之词,看周围家人的样子,都已经习以为常并认识那个小姑娘了。
他听了啧啧称奇,十分满足了伯乐的虚荣心,“不错不错,比你十六岁的时候写的还强些。”他拿过杂志,口中一个个列举了文章中老师的优点,听的黄婷婷更加乐了起来。在作文中写老师的学生不少,可是有几个能在杂志上发表的!
没想到黄向诚站起来绕着她转了几圈,上下打量着她,一脸怀疑,故意用抑扬顿挫的声音问道:“你还是我妹妹吗?里面的优点你哪一个配的上?”
“哥!”真是埋汰人,要不是看他刚回家,黄婷婷非得上去挠他不可,转头看向父亲要他撑腰:“爸,你看二哥!”
黄爸爸干咳了一声,安慰她:“婷婷别跟他计较,他不懂事。”又转头看着小儿子:“向诚你刚回来,先把衣服换了,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好好给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