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瑨惬意地摇头晃脑,敲着手指道:“你说小公主在邵家门前,是怎么惩治邵家那对父子的?仔细一些,一一个字都不要改,再说一遍。”
“是。”
小柳没什么起伏地又重复了一遍——这话他都已经说了三回了。
“干脆利落,一击必中,不错!”叶瑨点头:“事前流云一点儿都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甚至连看都没看出来。”
叶瑨更加满意满意:“流云都没看出来,想必皇后娘娘,也全然不知。”
也就是说,那孩子谁也没商量,什么都没透露,就自已做了决定,并且直接把事情给了结了。
邵家是她的父族,这是一个不小的桎梏,很容易被人利用用以牵制她。
但她不留一点隐患,直接把邵準处死。至于邵元捷,杀妻罪名定下之后,大概率也要判刑。
以他那年纪和身板,大概率不能活着从牢里出来。
而其他人,一个只知道追在男人后面发痴的邵彦,和一对年少懵懂的私生子。再顶着有着杀妻传统的名声,邵家从今往后,至少五代之内,别想再有任何作为。
这一手不能说不漂亮。
叶瑨想了想,吩咐道:“去备一些小衣裳鞋袜珠宝,再把族谱名册拿出来做好准备。待殿下此行结束后,便请老爷子做主,为叶家孙女办一场葬礼。既然公主殿下说了她不是皇后与邵準亲生的那个孩子,不论此话是真,还是仅仅为了摆脱弑父的罪名的借口,这葬礼,叶家都得办起来,把名声坐实。”
“是。”小柳听令退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却又回来了。
“少爷,太子殿下到了。”
“这么快?”
“是,大老爷让我来请您。”
“我知道了,你去吧。”
小柳这才重新退出去。
叶瑨不好让太子久等,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后,去了正堂。
太子果然已经在了。
显然,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太子妃也在。
见了叶瑨之后,太子立刻站了起来,道:“表兄。”
“太子殿下。”叶瑨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并不因为他的一声表兄而随意。
太子也早就习惯了叶家上下的做派,自然地受了他的礼之后,才继续说道:“我听说荣昭她和邵家闹了矛盾,到底所为何事?”
太子手里虽然没什么能用的人,但也不至于一点儿消息都打听不到。
所以上午叶西来在邵家闹的那些事,他是已经知道了的,只是假装不是很清楚的样子。
没办法,谁让叶西来干的事情叫‘弑父’呢!
他一个当太子的,命都被自已的君父捏在手里,哪里又敢和这样的人扯上一点儿关系?
但他还是来了,只是来的同时,却抱着试图劝说她放邵家一马的想法。
或者,至少在皇帝没有驾崩之前,先为了自已,放邵家一马。
“殿下说笑,邵家与我家的矛盾还用闹么?那是积怨已久,今日才算彻底了结了啊!”叶瑨一句话,就把太子给堵回去了。
叶瑨的态度这么坚定,显然代表叶家已经全然接受这件事了。
劝说的想法瞬间消失殆尽,他到底不再打算就邵家的事发表任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