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丫头直觉还挺准。
已经回到办公室的苏今禾,这才握着断裂的怀表,展露出眸底的脆弱。
她无心去处理衣服上的污渍,而是捏着断掉的怀表链子,企图重新接回去。
可那怀表链子早已从最脆弱的地方彻底断裂开来,就如同无法修复的残垣断壁一般。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再接回去了。
可她却不信邪一般,一直重复着接回去的动作。
付璟州推开门时,看见的便是这执着的一幕。
“够了,你这样是接不回去的。”
付璟州上前捉住苏今禾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是吗?接不回去了?”
苏今禾有些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断裂开来的怀表链子。
仿佛心底那根隐秘而脆弱的弦也断裂开来了一般。
那似乎是一种可怕的征兆,如藤蔓一般在她心间肆意搅动起来。
将她这两年多来的不安、焦躁猛的拽出,又狠狠地扯到极致。
“是你这样接不对,我们去找师傅来接。”
付璟州紧紧盯着苏今禾的双眼,眼底似暗沉的深潭,晦涩中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然而苏今禾却摇头:“不,接不回去了,不会再是原本的模样了。”
她似乎已经恢复了沉静,挣开付璟州抓住她的手,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荷包,将怀表小心地装了进去。
那副珍重的模样,看得付璟州眸子一黯,渐又笼罩了一层阴翳。
“你的脖子受伤了,将药抹上吧。”
付璟州将白色的瓷瓶递向苏今禾。
苏今禾推了回去:“不用了,少帅,我没受伤,明日就好了。”
付璟州冷肃了脸,问:“你查看了自已脖子后的伤了吗?”
苏今禾伸手往脖子后摸了摸,有些肿,还有些刺疼。
看着苏今禾下意识眉头蹙紧,付璟州走到她身后,伸手将那衣领拉了拉。
只见那瓷白的后颈肌肤上,一道红肿的划痕清晰可见,
那划痕的中间部分,甚至有几处表皮已经被刮破,渗出了星星点点的血珠。
苏今禾被衣裳裹着的肌肤娇嫩,再加上那怀表链子并非特制用来戴在脖颈上的,
在被大力拉拽下,自然就将肌肤划伤了。
付璟州目光一凝,一抹心疼涌出眼底。
他不自觉地抬起修长的手指,缓缓靠近……
“少帅,只是一点儿小伤,我回去抹药就是了。”
苏今禾一下站起身来,垂着头道,
“还请少帅准我回去一趟,也好换了这身脏衣服。”
付璟州一默,敛去了眸底的神色,将药瓶放到桌上:
“让徐副官送你吧。”
励政楼门口。
再次被请出励政楼的王楚韵,站在门口气得直跺脚。
侧眼瞥到面无表情的杜成峰,更是捏着拳头,直往其胸口一连抡了好几拳。
“气死我了,表哥为什么又赶我出来?”
周幼锦不是说表哥看见那相片指定生气吗?为什么那气是对着她啊!
见杜成峰不说话,王楚韵又是一拳头抡了过去:
“你哑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杜成峰抬眼:“属下不知。”
“你不是男人吗?为什么不知道?真是废物。”
王楚韵踹了高跟鞋,往杜成峰脚下使劲一踢,光着脚转身就走。
杜成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高跟鞋,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