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慈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说不清楚眼里是什么情绪,
“我十六岁那年出门游历碰到了被绑匪绑走的流凤,救了她,她那时才十来岁吧,一个人在雨棚里很可怜。
听她说家在夏城,想着在哪儿都是游历,就顺路把她送回去。
到了夏城才知道,她是城里首富的女儿,她爹感谢我让我在府上留了几天。
当时在夏城感受到了魔气,于是顺势住下,等清理完魔后我给他们留了张字条就走了。
等我游历一圈回去,发现多了个师妹,就是流凤。”
怪不得要说流凤恩将仇报,不过照这个剧情,流凤喜欢上裴慈也是无可厚非,救命恩人,天之骄子,英俊潇洒,很难不爱上。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再加上流凤行为偏激,性子骄纵,是段孽缘呐。
裴慈后来说了什么宿晚星不记得了,因为她确实困了,裴慈的声音太温柔,听他讲话就跟哄人似的,分分钟入睡。
“滴答”
“滴答”
宿晚星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她伸手摸了摸,感觉到有些黏腻,还有些痒。
“负心人”
“该死”
耳边传来呢喃,低低的,魔音贯耳,360度无死角环绕。
宿晚星不满地挥手驱赶,兀地,像是想到什么,身子瞬间僵硬。
那声音低沉地笑了起来,很满意宿晚星的反应。
“滴答”
又是一滴黏液落在脸上,宿晚星这次感受极为明显,黑暗将她的感官无限放大,黏液顺着脸颊滑落到锁骨,所经之处滑腻恶心。
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宿晚星缓缓睁眼。
身子被定住,她张了张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这一幕。
四周是暗的,头顶的屏风是影影绰绰的,一张巨大的人脸出现在屏风后面,正如那些死者描述那样,可怖吓人。
死白的脸,空洞的瞳孔,没有眼球的眼眶下面流着一条血红的泪。
嘴唇抿成一条线,被红色口脂点缀,成了除泪外的第二抹颜色。
黑色的头发长的吓人,冲破屏风从屋顶垂落。
意识到自己落在脸上的液体是何物后,宿晚星狠狠打了个寒颤,她颤颤巍巍借着头顶的光看手,果然一片通红。
艹!
宿晚星啐了一口,在屏风魔脱屏而出时,翻身坐起,“师尊!”
没人应。
宿晚星又叫了一声,“师尊!”
还是没人应。
宿晚星心凉了半截,寒意袭来,牙齿打颤。
“负心之人,怎会只负一人。”
声音凄凄惨惨,悲鸣空切。
“谁负心?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
死手,快动啊!
宿晚星两手不停变化,愣是一个火花都掐不出来,之前的身体本能现在完全被磨灭,她就是个小废废。
师尊啊,你在哪儿啊!
徒弟怕怕的。
“两情相悦?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勾引她人未婚夫,害她成了一介妒妇,你罪该万死!”
尖锐地,是长长的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屏风魔换了个容身所,贴近门口的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