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南看着面前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庞,那颗鼻尖小痣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心间痒痒,庭南终于忍不住上手,抚了上去,盖住那粒痣。
手指温柔触碰,宋行桉好似被烫了一下,神情有些发懵,却也没阻止她的动作。
沉默间。
庭南说:“笨蛋,窗户反光啊。”
“你每天晚自习都会偷看我。”
“……”
平静水面沉寂了多少年却因为一句话而泛起巨大涟漪。
宋行桉脸上肉眼可见红了,喉咙滚了滚,连带着声音都低压了几分:“你……你早就知道……我……”
庭南拍了拍他毛茸的头发,“别尴尬,我不知道。”
“当时我前桌坐着刘加漠,我只是单纯以为你们兄弟情深。”
“我还专门往边靠了靠,让你看得更方便。”
“……”
然后,红意又以飞逝之速度迅速消了下去。
宋行桉说:“谢谢。”
两人间又安静了三秒。
“所以……”
“你从高中就喜欢我啊。”
说出这句话时,庭南的心情在故装着轻松。
语气却带着颤意。
只有庭南感觉她现在缺氧一般忘掉了呼吸,手攥得出了虚汗,紧紧抿着唇线。
沉默半晌。
宋行桉一直在看她的情绪,眼底意味不明,他慢慢垂下眼睑,连停顿的动作都忘了,问:“你是在有压力吗?”
庭南压根没反应过来,抬起眼,“什么?”
“你在有压力我的喜欢,”他屈起的手指想要触碰她,理智却在阻挠他,在面对庭南时他总是极度的克制自已。
自嘲一笑,收回了手,随后继续说:“这不是我想看见的。”
庭南定定盯着他的动作。
宋行桉承认道:“我是在高中就喜欢你,但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一往情深,从一始终。”
“你什么都不知道,没必要因为我的喜欢而觉得愧疚。”
“我们之间的事情摊开揉碎了来看,就是现在的我在追你。”
“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都跟着自已的心走就好。”
“我不想让我的喜欢成为你的压力。”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离你远远的。”
男人说出这些话时,没有看她,只是好像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庭南的手在微微发抖,听了宋行桉的话,她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压力。”
不是压力,她确定了,她喜欢宋行桉。
但撩开面纱,让她知道了宋行桉高中就喜欢自已,那些被拉扯着回忆的记忆,那些高中两人同桌的回忆……
她都明白了。
也是在这一刻,她回忆起那件在记忆里小到不能再小的普通对话。
—“你要考哪个大学?”
—“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