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见秋生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森鸥外在往地下延伸的楼梯上遇见了一个头戴礼帽,臂提手杖的的人。
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往左边微微侧了身子,好似不小心一样将那个人撞得往后退了半步。
与此同时,他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笑一点一点褪下来,变成面无表情。
那人似乎不想惹是生非,于是把礼帽往下压了一下,偏过身子要继续往上走。
“听说横滨市政厅空降了一位有军方背景的议员。”
青年医生却轻轻地说“您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看着楼梯下面,轻轻地嗅了一下,当没有闻到血腥味的时候,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才缓缓地停下来。
夏目漱石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被人点破。
他缓缓将挂在手臂上的手杖取下来在握着手中,轻轻地抵在阶梯上,敲了敲。
“聪明的人从来都不会问这些问题,但是能够想到这些的人都是聪明的人,你说,这人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他们谁也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彼此如是锋芒毕露地试探,好像一言不合就要见血。
森鸥外忍不住回头了。
但是夏目漱石却还沉得住气他站在那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白手套,脸上露出来一个浅浅的笑容。
广津柳浪提着装满钱的箱子到了舞厅门口,看见永井扑倒在地上,被人打晕了。
他的神色慢慢地沉下来,伸手打开了枪的保险栓。
然后他看见菊池宽带着一群人若无其事地走出来,甚至互相拱了拱手,齐乐融融。
广津柳浪又把枪放下了,他十分地迷茫。
“我们这是搭上了政府的线了。”
菊池宽心情好,不吝啬与为他解释“那些家伙能够搭上洋人的线,我们难道不能搭上咱们政府的线吗”
他似乎踌躇满志,但是广津柳浪只是把箱子往他面前推了一下“这次的货。”
还是那句话,他已经过了踌躇满志的年龄,只关心眼前。
福泽谕吉自从在这里见到了夏目漱石似乎就一直处于愣神状态,大概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敬重的参谋长会出现在这里事实上夏目漱石也认出来了他。
这就有一点尴尬,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得不把尴尬都往肚子里吞。走出门,寒风扑面,福泽谕吉想起来自己似乎并没有要到债,心情很是沉重。……
这就有一点尴尬,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得不把尴尬都往肚子里吞。走出门,寒风扑面,福泽谕吉想起来自己似乎并没有要到债,心情很是沉重。
“你来了横滨,这很好。”
是夏目漱石先开的口。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森鸥外,微微笑了笑“不过现在我有些事情要与这位聪明的小家伙说。”
“曾经在军中的时候,很受到参谋长大人的启。”
福泽谕吉严谨地回答道。
“我是不会参加进黑帮斗争的。”
森鸥外把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久见秋生袖子一扯转身就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生而已,没有任何值得利用的地方。”
“在我眼中并不如此。”
夏目漱石依旧很和气“虽然我有在电视之中露面,但是作为能够准确地指认出我的人,我想你一定是十分关心这座城市。”
“不,我讨厌横滨,这个城市就和污水河一样肮脏不堪。”
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嫌恶的神色“简直需要一次彻头彻尾的消毒。”
“那为什么不是你呢”
夏目漱石从后面追上来,他依旧微微笑着“我明白你一定是把我当成了政客,认为我拉拢港口黑帮是为了让他们与洋人的走狗们互相撕咬,但是你弄错了。”
“你要把我灭口吗除此之外您也有没有说的事情,比如您也在利用黑帮洗钱。”
“对参谋长尊重一点”
福泽谕吉反应过来。
他是一个有点固执的人,当他决定相信夏目漱石的时候,绝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包括他出现在黑帮聚集的舞厅这件事而减少半分。
“不那样做的话,我就无法让市政厅那群固执的反对派让步。”
夏目漱石把手上的白手套脱了下来,塞进西服的口袋里,然后他正如英伦的老派绅士一样拄着手杖骄傲而笃定地站在那里“让他们成为共犯者,就能够实现我的计划,这是一件共赢的事情。”
“我只想知道这种共赢会不会让横滨被彻底割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