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杜却池只能辞去水果店的零工,天天待在家里养伤,一天再抽个两小时下地一瘸一拐走一走。
其实崴脚带来的不方便杜却池还可以忍受,他最难以接受的是他必须要和甘柑处在一个空间里,而这一处就是一整天,甘柑也不厌其烦,十五天居然一次门也没出过,就留在家里照顾杜却池,又是烧饭又是帮他敷冰块涂药膏,如果不是杜却池顽固抵抗,甘柑都要跑进卫生间帮他洗澡洗头。
杜却池吃力地抬起受伤的右脚,连上两道门锁扯着嗓子往外头喊:“不需要,你出去!”
甘柑听着他隔了道厚厚木板,有点发闷的声音,无奈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离开了。
离开去找钥匙。
三分钟后,钥匙插入门锁打开门,甘柑推开门,露出一副“你看,我都说你需要我帮忙”的表情。
杜却池本来正皱着一张脸,痛苦地倒吸凉气,紧锁的门就忽然当着他的面由外往内推开了。
他不得不昂起头,费力地看着甘柑。
甘柑抱胸倚靠门框,居高临下俯视他。
须臾片刻,像是欣赏够了杜却池想起来但又爬不起来的狼狈模样,他才终于肯走到杜却池面前。
杜却池摔得屁股疼,水珠沿着打湿的头发从脸颊滑落,最后砸到地上。见到甘柑的瞬间,杜却池甚至忘了喊痛,不利索的腿脚此刻竟还能扑腾地往后挪两步,像是见到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般,一句话抖断成了两句说。
“你,你怎么进来的这么及时!”
他一倒下,甘柑下一秒就推门而入。
甘柑没有先把杜却池扶起来,而是抽出一条干毛巾,蹲下身子擦他的湿发,他抬起他的脸,说:“因为我知道你会摔倒。”
甘柑背过手关上淋浴区的玻璃门,杜却池警铃大作,问他要干嘛,甘柑卷起袖子,苍白却又健壮的小臂桎梏住杜却池,语调漫不经心:“当然是帮你洗头洗澡。”
“不用。”
杜却池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可双手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左脚蹬不了地面,光靠右脚的微小力气根本不行,他惊恐地看着试水温的甘柑,现在才明白了他进来却不扶他起来的原因。
杜却池冷静下来,尝试跟甘柑商量。
他松开紧咬的下唇,见面以来第一次喊出了甘柑名字:“……甘柑,你让我起来,我自己可以的。”
甘柑也是第一次听见杜却池叫自己,他关掉花洒,目光移向了示弱的杜却池。
察觉到有希望,杜却池眉开眼笑,以为甘柑下一步就是放过他,然后走出浴室。
甘柑注视着他,缓缓扬起嘴角:“小却,你要喊我哥哥才对。”
他试完水温甩了甩手上的手,俨然一副预备的模样,但仍旧善解人意地提醒杜却池:“该脱衣服了。”
“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小却七
杜却池的脚一直到寒假尾声才完全恢复好,过年期间亲戚来串门,见他惨兮兮的模样又给他了点额外的红包,杜却池收到这意外之财还有些受宠若惊,甘柑看他高兴,又十分慷慨的把亲戚塞给他的红包全给了杜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