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渊嗯了一声,面露怀念。
除夕啊,他自己都忘了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的过除夕了。
他从小就一直在经历着各种各样的训练,从年初到年尾不敢有一刻停歇。
别人家的孩子除夕夜都有爹娘作陪,而他只能面对冷冰冰的房间,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手中的利刃。
直到近几年才有所好转。
除夕盛景会变着法子来陪他,虽然幼稚却让人暖心。
这三年他又是怎么过来的,想到这他的心口一抽,大声道:“你若想热闹的过年我可以带你去镇上,虽然比不上京城热闹,也另有一番风味。”
“而且若处理的快几天就能结案,到时我们连夜启程,说不定还能赶上。”
顾知之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看着眼前的风景。
对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即便自己在京又能如何,终究不能跟顾君泽敞开了心扉,诉说这些年的伤心事。
路途遥远,他们赶了大半月的路才到达附近城镇。
越靠近万里炼狱路上的行人就越多,大多数都是收拾东西离去的。
对此穆临渊特地找了人询问,后才得知,因为那邪门之事许多人不敢再留下,只能收拾东西搬走。
如今城中三分之二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一部分人还在坚持着。
那雾气来的奇怪,光远远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事情越发严重,大家人心惶惶。
等他们走进镇子时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
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大多数的铺子全都紧闭着门。
随着他们经过,有些人从窗口偷看他们,眼底尽是深深的恐惧。
顾知之眉头紧锁,进来这里后明显温度更低了。
而且背后一阵恶寒。
这地方的确奇怪。
他握紧腰间弯刀,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马车行过大街,缓缓的停在县衙大门外。
县衙大门敞开着,并无官差看守,穆临渊把马车拴好后只身走了进去,顾知之紧随其后。
县衙内一片荒芜,只有几个衙役坐在地上,神情恹恹,见他们来了也不为所动,有气无力的道:“又是哪家的人丢了?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莫要瞎走,我们如今也没办法,你们还是回去吧。”
“那鬼地方谁敢去啊。”
“能走还是赶紧的离开吧,莫要在这里呆着了,恐怕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是座死城了。”
见他们如此颓废,也不见县令的身影,穆临渊走上前拿出朝廷的文书问道:“你们县令在何处?”
衙役们一看上面的官印顿时一激灵,纷纷站起来。
“原来是朝廷来的大人啊。”
“我们还以为是谁呢,还请大人见谅小的们眼拙。”
穆临渊罢了罢手“县令呢?”
“这。”那几个衙役相互看了几眼,很无奈的道:“县令在五天前跑了,就留在我们这几个,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连县官都跑了,穆临渊抿嘴又问道:“你们为何不跑?”
“我们有啥好跑的。”一衙役叹气“我们的家在这,除了呆在这等死外还能去哪儿。”
“虽说在外指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吧,但我们不乐意。”
“生是这里的人,死也是这里的鬼,不去别处。”
“对,我们都不愿意走。”
“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