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泽郁静静的看着林书兰,片刻后轻叹一口气,说道:“这脸伤成这样,得治。”
林书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季寒酥想安慰几句,但是被晏泽郁用眼神示意出去。
季寒酥出去后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云彩,有生之年第一次生出一种荒唐的无力感。
季寒酥走后,晏泽郁伸出胳膊揽过林书兰,她双手的手腕彻底废了,但是除了手脚不能用之外,其他的还好。
林书兰哭的梨花带雨,晏泽郁无奈的说道:“我还是病人,你哭成这样,是存心让我不好过吗?”
她本就惨白的脸色,眼下更加的惨白,好似随时都会厥过去。
林书兰终于止住了些哭声,可肩膀还是一抽一抽的。看得晏泽郁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
“让你回大周是怕你有危险,又不是不要你了,我那么说是因为,万一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好无后顾之忧为你谋一条生路。”
“你尽会说些好听的骗我,当初你说让我去别宫盯着人打扫,好给你过生辰用,结果你却是把我撇开。”
“如今又用同样的法子骗我,我若是回了大周,在想见你,还有我说话的份吗?”
晏泽郁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力气辩驳,只好抬起胳膊用衣衫给擦了擦眼泪。
“是我的错,害你被伤成这样,这笔账我会亲自为你讨回来的,但现在,我是真饿的不行了,有劳小娘子给我喂点吃食。”
林书兰这才止住眼泪,连忙把吃的端到晏泽郁面前,一口一口的喂晏泽郁吃。
林书兰喂什么,她就吃什么。
虽然嘴里寡淡的连味道都尝不出来,可还是吃了一大碗,直到嗓子眼开始泛酸水才摇头停下。
林书兰放下碗,给她擦拭了一下嘴角。
没等她擦完,晏泽郁就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吓得林书兰以为是她做的东西有毒,对着门口大喊。
幸好小院不大,其他几人都能听见,季寒酥刚脱下鞋,准备在小塌上眯一会儿。
他一路上为了照顾林书兰,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快要废了。
还没来的及躺下。
听到林书兰大叫后,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奔了过来。
而云飞已经跑出去请大夫了。
“侯爷,你快来看看,阿郁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叫不醒了,会不会有事啊!”
季寒酥快步走到跟前,手指放在晏泽郁的鼻尖探了探气息,虽然微弱但好歹还是有的。
他这才放下心来。
“没事儿!还有气儿!!!”
林书兰一听,这才放下了一点儿担忧,但还是蹙着眉头问季寒酥。
“那她怎么突然就叫不醒了!”
季寒酥赤着双脚,踩在冰凉的砖石上,连着心都冰的跟着打颤。
“她此次受伤太严重了,一会儿大夫来了再说。”
不一会儿的功夫,云飞就拉着上次的那位大夫来了,一进门那人也顾不得客气,连忙为晏泽郁把脉。
“各位不必担心,这位姑娘的身体眼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弱而已,待我去给开几帖补气固元的药方。”
林书兰听到大夫的话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李慕洐将季寒酥的鞋拿了过来,这才免了他的尴尬。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都说了祸害遗千年,这晏泽郁也算是个出了名了混世魔头。”
林书兰咬了一下唇角,蹙着眉头说道:“侯爷,她不是你说的那样,阿郁她人真的很好!!”
季寒酥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他真是嘴贱,要不是因为晏泽郁是女人,她们没有夫妻之实。
他岂敢当着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面,说丈夫坏话。
如今到好,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的理儿。
看林书兰这般维护晏泽郁,季寒酥也不好在说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晏泽郁对林书兰,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淡然。
“好好好,她是好人,哎呀!幸好他不是个男的,这若要是个男的,你这么维护她,我可真是会心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