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口,某中外合资私立妇产科医院。
一个戴着大口罩、帽子压到眉毛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虽然穿着羽绒服,但依旧掩盖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
她来到前台,轻声说明:“已经预约好的。”然后,报上名字。
两天后,就是除夕了,除了几个临近生产期的妇女,门诊冷冷清清的。
“江皓月,来了吗?”
门诊手术室护士,在叫名字。
女孩儿立刻走上前。
护士接过女孩儿的病历,和她核对了下名字,领她进去后,指引她换上拖鞋,脱掉衣裤、换上手术服。
不一会儿,女孩儿就躺在了手术台上。
“把口罩脱了吧,呼吸舒服点。”护士体贴地提醒。
“我可以一直戴着吗?”
“不行哦,虽然这是个小手术,没有什么风险。但既然是手术,我们还是要随时做好(抢救)准备的,这是为你负责。”
小护士耐心地解释着。
女孩儿依然在犹豫。
小护士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又柔声说:”放心吧,这里没有外人。病人资料,我们都是严格保密的。”
这时,女孩儿才终于摘下了口罩。
麻醉师给女孩儿,打了局部麻药。不一会儿,医生进来了,他看看女孩儿,柔声安慰:“准备好了?别紧张!小手术,一会儿就做好了。你不会有任何不舒服。"
女孩儿问:“医生,手术后,那个什么的时候,感觉会和真的一样吗?真的会出血吗?”
医生笑道:“不是我吹牛,手术做出来的,比自然的效果更好!更结实些!不过,手术后,1-2个月内,一定要避免剧烈运动,上厕所,也不要用蹲厕。恢复以后,也尽量不要做剧烈运动,比如骑马之类的。”
女孩儿由衷地笑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姨妈的话:“叶子,感情的事不能强求。但如果你非他不嫁,那姨妈就鼓励你大胆追求,该出手就出手,拿下他!他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又想起兰姨她们的话:“男人啊,如果女人跟他时,是处女,他们通常都会负责到底的。”
这个来做处女膜修复手术的女孩儿,是朱丽叶。
那时候,去医院看病,特别是私立医院,并不要求看身份证。拿到病历本后,名字、生日、地址、联系方式,自己填。
朱丽叶最恨江皓月,于是毫不犹豫地,在病历上写上她的名字。心中充满报复的快感。
其实,她不认为苏向南,会那么在乎这一层膜。
那个江皓月,恐怕也不是处子之身了吧。
他不是照样爱她!
但兰姨她们说的对。
如果只是付出肉体,男人未必珍惜,但付出处子之身,就完全不一样的,特别是责任心重的男人。(上世纪9o年代,婚恋市场的风气,又普遍那么保守)。
所以,她想赌一赌。
能不能赌赢,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又想起大学里那个初恋。
现在,别提多恨他了!
对方是学医的,很懂得撩拨人。朱丽叶完全是在懵懵懂懂状态下,失去了宝贵的第一次。他们两个,来自不同的省份,199o年前,国家对大学生,还是包分配的。原则上,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毕业分配回不同的城市后,自然而然就分开了。她对他,没有太深的情感。分手也没有太多难过。
和她对苏向南的感情,完全不同。
假如她一生,只能爱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苏向南。
她依旧清楚地记得,那是7月底,一个骄阳似火的日子。姨妈带着他,走进办公室,站在她面前。
“你好,我是苏向南。”他伸出手,灿烂地笑着,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身上,散出淡淡的香草冰激凌的味道。她立刻就爱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