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抿了抿嘴角,轻轻摇头叹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当年,我爹对外说我大姐已经病故。如果这个时候,再打着宫家的名头出面。不好交代……”
罗横不以为然。
什么不好交代。
还不是老爷子放不下维护了一辈子的名声面子?
与此同时。
金楼后院账房中。
刘大先生取了一瓶药酒。
一边帮勇哥推拿,一边唠叨着:“掌柜的,你这次为何一定要撺掇着罗家小子去魔都?
“要知道当年,咱们好不容易从那个泥潭中爬出来……”
灯叔吧嗒着烟嘴。
眼神迷离。
似是陷入回忆。
过了片刻,才幽幽叹口气道:“当年,罗礼兄弟替我挡了三子弹,抢回我一条命。
“这些年,咱们几个老伙计,一直窝在佛山,说是替杜先生打理生意。
“其实是躲在这里养老的。杜先生前次与我通信,说起现在局势不稳,很可能就要打仗了。
“杜先生已经有想法,想要带着兄弟们迁居港岛。问我的意思,跟不跟他去港岛避战。
“一旦真的开战,佛山必定不能幸免。我们几个老家伙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跑不跑都无所谓。
“可是罗家只有一根独苗,那小子若还是个混吃等死的货色,让他被人绑上船吓一吓,吃个大亏后。
“我是打算出点钱替他娶个婆娘,然后送到乡下,给罗兄弟留个后的……
“可是现在,罗横的表现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以他的身手,无论送到哪里都藏不住。
“不如让杜先生看看,或许可以让他跟着杜先生去港岛,也算是个前程……”
勇哥躺在椅子上,扭着脑袋道:“灯叔,罗横那小子可不像个听话的乖乖崽,把他送到杜先生身边。
“别到时候靠山没贴上,得罪了人。”
刘大先生也道:“是啊,黄埔滩那帮人行事,可不像佛山。
“那小子得罪了人,说不定哪天就被打了黑枪。”
灯叔摇头:“玉不琢不成器,有我这把老面子,还有他爹从前的香火情,就算他有什么做不到位的地方,杜先生也会留些情面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屋中陷入沉默。
不一会,从门外进来一名青年。
俯身在灯叔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灯叔听完,惊愕不已。
嘴上叼着的烟嘴,吧嗒掉到地上都没现。
诧异问道:“你说罗横把福清在码头的仓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