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的前殿灯火通明,亮若白昼。
齐楹跽坐于正中,执柔坐在他身侧,尚令嘉则坐在下。
大长公主称病,今夜却没有来。
夜风徐徐,火光微动,齐楹不悲不喜地坐在那,身上落着丝绦摇曳的影子。
有大臣为薛伯彦敬酒的声音传来:“晋阳的三五流民竟真拿自己当了角色,几次三番在咱们眼皮子地下作祟。大司马智勇双全,这头一杯,我当敬大司马。”
执柔下意识看向齐楹,齐楹虽看不见,却能从吹拉弹唱间知道演到了哪里。他微微侧身,抬手指着场中傩戏:“看,钟馗出来了。”
这一折戏正是最热闹的光景,齐楹漫不经心地将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案前。……
这一折戏正是最热闹的光景,齐楹漫不经心地将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案前。
下头薛伯彦几番推杯换盏,他并未放在心上。
而是对着执柔伸出手:“害不害怕?”
那些判官钟馗或青面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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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归挥师南下。”
薛伯彦多喝了几杯本就兴致高昂,再加之群臣恭维,他抬起眼,恰好见齐楹与执柔双手交握,心中愈觉得胜券在握、志得意满。
执柔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目光最终落在了齐楹与她握在一处的手上。
她用了一分力气想将手抽出来,齐楹却没有松手。
云飘走了,酒杯中倒着那轮金灿灿的满月,宛若玉盘上落满了清晖。
齐楹倾身至她耳边,似在安抚:“别急,一会儿要吃消夜果了。”
他说话时带起的气息吹动执柔耳边的碎,摩擦着她的脖颈和脸颊。
消夜果也是为这场大傩仪专程备下的。
有蜜姜豉、皂儿糕、蜜酥、小鲍螺酥。
“为你专程加了一道粔籹,就是按你上回说的,加了蜜豆和甜酪。”他循循善诱,似是在哄劝幼童。
从始至终,他唇边都带着笑,似亲厚也似疏远,介于真假之间,叫人猜不穿他的心思。
一枚又一枚玲珑的果子摆了上来。
模样也分外精巧别致。
齐楹浅尝过便放下了。倒是执柔多吃了两颗,入口香甜,唇齿留香,就着宫中果酒,不知不觉便饮过数杯。
待要喝第四杯时,齐楹终于开口了:“给皇后换杯茶来。”
他声线虽平,却是不容质疑的语气。
却玉换了壶茶水来,傩仪也渐渐到了尾声。
执柔第一口便喝出不对,转过身才要同却玉说话,齐楹先开口了:“朕一会同你有话说。”
他说得平淡,执柔的酒却当即便醒了三分。
夜里的戏散场后,齐楹乘坐着肩舆陪着执柔回了未央宫。
落在外人眼里,自然是皇帝对皇后宠信优渥。
月华如练,穹庐万顷,繁星如屑。
二人并肩坐在肩舆上,执柔抬起头望向那轮熠熠的明月。
记忆里的月亮,好似也是在江陵时,才显得更圆满一些。
回到椒房殿,醒酒的汤一并做好了送来。
齐楹坐在床沿上,听着执柔小口啜饮着将一碗汤喝了个干净。
“这虽是果酒,用的却是花雕。”他起了头,“后劲上来了,便要觉得难受了。”
执柔才吹了风,此刻倒是觉得好些了,她细细打量着齐楹灯下的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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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