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政不会教琇莹,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认为自己天下事无不可做,那也不能禁着琇莹。
但是此事确是危险,不然琇莹不可能瞒着他。
所以他看着琇莹,确保他安全就行了。
琇莹乖乖垂下了头应是,此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
阿政见他模样也沉默着,不知道如何说。最后只是道了一句。
“先睡觉吧。”
然后他撩开帘子就看到了床上半化的大冰盆,甚至很快就要向外渗水了。
“琇莹!”
他高声叫道,只觉气血上涌,端不住往日的风姿。
他绷着脸将冰盆端下来,不理会旁边黏答答的琇莹。
然后径自坐在床边合目平息怒火,琇莹见状立马乖觉的敛眉跪在他腿边。
二人沉默着,直到冰盆水又化了一些,琇莹嫌热得慌,偷偷摸摸地往里加硝石,让周围又凉爽起来。
阿政终于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无奈道,“起来吧。谁惯的你。”
他说完后,便自顾自叹了口气,他只有自己一个长辈,自是他惯的,无天无法。
于是他翻身上床,然后又回头警告正上床的琇莹。
“不准抱着你的破盆上床!”
斗虎
阿政想得好,觉得自己不日将会回到秦国,结果天不遂人愿。
那久传病重的老秦王病歪歪的很命硬,活了整整三年之久,目前还没有崩逝的消息传来。
阿政原本以为只要与这太子丹周旋着几个月便可以抽身离开了,谁料到,他都与那太子丹同进同出了三年,自己那传闻中的被人称为"西帝"的曾大父还没死的迹象。
现在他回国自然也没有希望,还平白给自己增了不少麻烦。那些赵国贵族子弟,没少欺负羞辱他。
他白日不仅要装成没脑子的样子附合太子丹,还得四处隐藏,免得那些赵国的纨绔贵族捉到他,用他来当箭靶子。
这三年,他过得艰难。
从一开始的满怀期待到现在坐在阿弟制的竹凳上吃着阿弟做的桃肉刨冰都面无表情,实在是白天装的太累了,晚上连情绪都摆不出来了,简称,木了。
他舀起刨冰,和着桃肉咽下,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他估模把这冰当成太子丹,目露凶光,鼓着腮帮子嚼得起劲儿。
琇莹也沉默,他不知道他的兄长要做什么,只知道他像是箭靶子一样被华服公子戏弄。
他偷偷跟过去很多次,兄长一向自傲,若是知道他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他看见了,定会难过。
所以他沉默敷药,他不说伤,他躲在暗处偷偷哭。
他想让阿兄跟他离开这个讨人厌的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