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瑗是周文柏顶着他名字去做心治疗的心治疗师。
纪瑗给周文柏讲过纪昙很多事,周文柏在没见过纪昙时就对天生情感冷漠反社会人格却又很乖很听话的小男孩产生了好感。
“周赦,我本来是想再等等的。”周文柏语气很无奈,“但是钟沛怡想让你和团团结婚,我再等,他就不是我的了。”
就像是巧合。
周赦和纪昙相亲的那一天没有交换姓名,也没说上几句话。
他看着纪昙吃完牛排和牛排上的所有配菜和装饰,一点儿都不挑食,石板除了酱汁干干净净。
周赦起身去结账,回来后发现,纪昙跟人吵了起来。
大概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借着撒酒疯调戏人。
纪昙哭得很凶,大滴大滴的眼泪一颗颗地掉,说自己被他摸了屁股。
纪昙长得漂亮,哭得又委屈,在场所有人下意识偏帮纪昙。
周赦过去给不肯承认的男人背法条,背得他面如菜色,不情不愿拿钱消灾。
纪昙还是不乐意,非要摸回去。
周赦受不了,摸回去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冷脸拉着纪昙走了。
后来周赦又回去想找证据把醉酒的男人送进去关几天,查了监控才发现纪昙离男人很远,根本没有被摸屁股。
又会哭又会骗人,周赦对纪昙初印象,浑身写满了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挑食…还有长得漂亮。
周赦没和纪昙初见有太多接触,于是方便了周文柏。
加上纪昙不认人,周文柏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把本来在纪昙心里没有多少印象的周赦顶替掉,如周文柏所愿开始和纪昙交往。
周赦思绪回笼,周文柏为了得到纪昙做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八岁那年的事情被曝光出来就懦弱地逃避纪昙。
何况纪昙根本不介意这种事。
然而等周赦真的听到周文柏亲口说:“我要和纪昙分手。”
周赦脑子炸开,想也不想地给了周文柏一拳。
周文柏被周赦拳头砸得踉跄后退,口腔破裂,血腥味弥漫开来,吐出几口血沫。
周文柏不知悔改般,掀起漆黑的眸盯着周赦脸上欲盖弥彰的蓝色口罩,“你不是已经把你当成我了吗?继续当下去就行了,团团不会发现也不会受伤。”
周赦瞬间很想骂死周文柏。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混账话吗?”周赦剧烈胸腔起伏,“纪昙是人,他有自己的意志,不是任由你随便安排的小玩意儿。”
周文柏用手背擦去唇边的血渍,无动于衷道:“那又能怎么办?周家和纪家取消婚约了,我和纪昙也不会结婚。”
周赦愤然的视线死死凝在周文柏风轻云淡的脸上。
根本想不通周文柏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好像以前为了纪昙要死要活的人不是他一般。
周文柏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摘了周赦脸上的口罩,瞳眸落在周赦下颌处明晃晃的小牙印细缩了下。
留下牙印的主人一看就是既亲昵又舍不得,才咬出这小而浅的印子。
周文柏捏着口罩的指尖骤然攥紧,复尔又慢慢松开,嘲讽道:“你不是已经这样做了吗?装什么。”
周赦捏紧拳头又给周文柏来了下,直接将周文柏的头打偏,低吼出声:“周文柏你的心被狗吃了吗?那是因为纪昙想你又见不到你。”
颧骨剧烈的酸痛反射到泪腺,周文柏强压着闭了闭眼。
周文柏肺腔几乎爆裂,反身给了周赦一拳,目光平缓宁静,“不管你说什么,这门婚约已经没了,你要是心疼他你就去追吧。”
周文柏抬步朝门口走去,握着门把手时,扔下句,“…不要打着我的名义。”
周文柏打开门,一股清淡的甜香涌了进来。
空气瞬间寂静下来,周赦察觉到微妙,转身看到应该在家里的纪昙出现在周文柏休息室门口。
周文柏的手松开,休息室的门被风带动大敞。
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错落在纪昙的眼睛里。
纪昙看了看眼前的周文柏,不过堪堪停留几秒,就越过去落在周赦下巴上的牙印上。
周文柏先有了动作,扫过纪昙落在身后的目光,不发一言抬步离开。
纪昙卷翘的睫毛被掠过的风带得颤了颤,白雪红墙上流光溢彩的琉璃沉静。
“什么婚约没了?”
周赦现在无比庆幸纪昙分不清他和周文柏,即便会在门外听到声音,在开门前那刻纪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周赦喉结往下压了压,走过去亲密地抱住纪昙,因为太紧张没察觉到纪昙在他怀里的僵硬,尽量用自然的声线解释:“订婚的日子取消了,耽搁太久,准备重新商量结婚的日子。”
纪昙语气古怪:“谁和谁的结婚日子?”
周赦勉力笑了下,故作轻松道:“我和团团的。”
周赦说完久久没听到纪昙的声音,心脏在胸腔狂跳起来,喉咙干涸,“怎么了吗?”
纪昙困惑道:“周赦,你要和我结婚?”
周赦蓦然愣住,半天没发出声音,僵硬地低头去看纪昙清明又夹杂丝丝不解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