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之后,留漫允看他表情有点不自然,长腿屈着弯腰坐在她床边的小竹椅上。
留漫允低头喝粥,也不好意思看他,气氛像是有点不正常的蜷着。
半晌,原京朔从束腰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来,伸长了手递给她:“这是今天早上,我上县里买的。”
场面凝固两息,见她不接,原京朔抿着唇有些紧张了。
留漫允反应过来后,伸出细白的手指去接过来,闷声道谢:“谢谢。”
原京朔注意到她那手腕和小指处都是有擦伤的,刚刚自己进来见她哭,是怕留疤才伤心的吧。
“昨天,也谢谢你赶来救我。”真心实意的说着,留漫允眼眶又红了。
低头又不好意思的嗫喏道:“不然,我可能就死了。”
“我以后,再也不……嗝,不信别人的话,单独……和人家走……嗝……了。”
留漫允是真难过啊,哭着哭着还打上嗝了。
“卖这个膏的妆娘子与我说了,等血痂掉了再抹这个膏,就不会留疤了,你别担心。”从昨天开始,原京朔最是见不得她这样。
一大早的,也不知他怎的了,就想着她昨日抹泪的时候,那手伤的到处都是划痕,就跑去给她买了这个。
难道仅仅是因为被她那坚定的眼神惊着了?
“昨日我带卿卿上山窝了只野鸡,下山来卿卿就说你不见了,我这才去寻你。若有人说你闲话,你只管顶回去。”
原京朔有一双很敏锐深邃的眼睛。
他干脆都没叫留漫允别害怕,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的直觉,这姑娘哪里不对劲了。
昨日他出门找人时,遇见了街尾的林大娘,林大娘不是个多嘴的妇人,但也顶不住别的人知道风声不会乱说。
留漫允单手端着碗,一手握着小瓷瓶。对居住的环境又熟悉又陌生,有一点拘束。
见此,原京朔接过她手里的小瓷瓶,微微垂眸说:“你喝粥吧,我给你放在桌上,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再抹。”
留漫允温声应着:“好。”
他肩宽背阔,站起来就是一英气的大高个。
留漫允问他:“你吃了吗?”
“嗯,吃过了。”
说完,两人都无话了。
再坐了一下,等留漫允把碗里的粥喝完,原京朔将空碗接过去。
他就要出去时,留漫允想起什么就叫他:“那个……”
“还有事?”原京朔站在门框处回头看她,个子与门框一样高。
留漫允愣了神,感觉天气有点热,有点烧脸:“我那个,昨天拿了家里的银钱,放在那个破衣裳的袖袋里。你帮我先收着吧,我娘还要喝药,最近还要麻烦你了。”
要他叫来母亲一起照顾自己家里,她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但她没有办法。
“没事,你歇着吧。”
原京朔去桌子下面的木盆里找她昨日换下来的破衣裳,拿了钱袋之后就出去了。
她这伤还得躺个好几日呢,这钱就先放回兰姨屋里吧。药钱什么的,他身上还有点卖野味的钱,够花了。
至于他怎么知道她家的银钱放在哪里的,是因为留泊卿那小子悄悄和他说的。
吃了早饭,留漫允觉得有点困,就睡了一觉。
中午用饭时,吃窝窝头和菜汤,是念姨给她端的饭。
吃饱了,就想上厕所。
但是她起了一半的身子就疼的卡住了,腰那里有一种碎骨般的痛啊,根本就起不来。
昨天,起猛了啊。
这下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