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去睡觉,还能再睡一会儿。”池镜说,“我先冲个澡。”
“嗯。”
余闻嘉回了房间。池镜洗好澡已经快五点了,他去厨房给余闻嘉做了早饭,放进蒸箱里保温,然后回房睡觉了。
余闻嘉又睡了两小时,醒来洗完脸想去厨房做早饭,却在餐桌上看到了池镜留的字条
早饭在蒸箱里,别忘了吃。
池镜补了半天觉,一觉睡到下午,醒后躺在阳台的懒人沙上晒太阳,呆,想事情。丁铭来了通电话,问他下午去不去郊外骑行。今天休息日,他不知道池镜刚出差回来,也不知道两天前池镜还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被人拿枪指着脑袋。
池镜也不是铁人,他哪还骑得动。
“累,不去。”池镜闭着眼,手机放在耳边。
他的声音听着是累,嗓子都有点哑。丁铭问:“昨天加班了?”
“出差。”池镜说。
“那换个活动,按摩去?”
躺这儿也是胡思乱想,池镜“嗯”了声:“行。”
池镜开车去了丁铭给的地址,丁铭看见他就说:“你这脸色是差,眼睛这么红。”
池镜虽说是补了觉,但睡得不好,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噩梦。
给他俩按摩的两个师傅都是盲人,池镜趴在床上,手垂在床边,无名指上的婚戒很显眼。
余闻嘉和池镜结婚有一段时间了,丁铭有时候会忘记这事,意识里池镜好像还是一个人,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才恍然想起来,啊,这家伙已经结婚了。
虽然是假的。
丁铭心是木头做的,脑袋也是。他一个当老师的,脑子自然好使,但他就不爱在感情这方面多费心思,不管涉及自己还是旁人。尽管池镜和余闻嘉假结婚这事到处都是破绽和端倪,他也懒得去琢磨。
人啊,得稀里糊涂的,才活得轻松。
下午按完摩,丁铭打算去市买点食材,晚上在家里吃火锅,想着池镜家里还有位家属,他让池镜把他家属叫上。
池镜给余闻嘉消息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估计还在手术台上。”池镜说。
“那没辙了。”
晚上两人吃火锅的时候,余闻嘉回了电话,他刚下手术台。
“晚饭呢?”池镜问他,“我们还没吃完,我来接你?”
“我已经在食堂吃饭了。”
“嗯,那行。”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一会儿。”
“嗯。别吃辣的。”
“不吃。”
吃完火锅,池镜躺在沙上看电影,没有立刻走。等他把一整部电影都看完之后又打开了新的一部,丁铭才现这人好像有意赖在这儿不走。
他跟余闻嘉说的“还要一会儿”并不是一会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丁铭澡都洗好了,擦着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都十点半了,换平时池镜早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