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的妻子,在外边一身酒气,路也走不稳,换做是谁大抵都会觉得无语吧。
她不自在地觑了觑靳斯言。
意?外的,她没有在靳斯言面上看到不耐烦的情绪。只是平静地将她的围巾拾起,拍了拍搭在手上,而后转身在她面前微微蹲下身。
他的动作不徐不疾,江好一时没了反应,脑子里?有些发懵。
直到听见他说,“上来吧,背你回去。”
江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背上。
靳斯言轻松将她背起,他的肩背宽厚,一双筋络分明的手托着她的腿窝,很?给人安全感。
江好悄悄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心跳如擂鼓一般让人无法忽视,耳廓脖颈都在发烫。
头越来越晕,眼皮也逐渐沉重?,酒意?和困意?混合着,让她难以分辨梦境和现实。
从小区大门走回去,还有一段距离。
四处静谧,只剩彼此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地灯隐藏在灌木丛间,微淡的光线映照在路面上,重?叠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电梯里?的镜子清晰映出江好的睡颜。
靳斯言偏过头看着,她睡得很?安静,脸颊和鼻尖泛红,双手无意?识地收紧,环着他的脖子。
输入密码开门的时候,江好嘟囔了什么,靳斯言没听清。背着她到房间,在床上放下,替她盖好被子。
羽绒被柔软,她蹭了蹭,一张小脸埋到被子里?边。
靳斯言怕她呼吸不畅,将被子往下掖了掖,忽然听见她嘴里?喃喃着,之前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说梦话的习惯。
他凑近去听她酒后吐真言。
“我不喜欢靳总,也不喜欢靳老师……”
靳斯言顿了一下,表情没有变化,直起身静默地看着她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她的房间。
书?房里?,电脑屏幕上,是他在国?外求学时的老教授发来的邮件。通篇大段夸他在学术上的天赋,不愿见他因为工作放弃研究,希望未来还能看见他在annath期刊上发表的内容。
需要着手准备明天的教案,工作也需要处理,
他一直都能有条理地处理应该完成的工作。
但他此刻却任由事情堆积着。
烟尾的火星明灭。
他的情绪一向浅淡,对烟并不依赖,只在少?数时候用来压下烦躁。
半晌,从书?桌后起身,咬着烟在厨房冲调蜂蜜水。
房间里?传来“咚”地一声。
靳斯言推开门,房间内只留一盏床头灯。
江好正支着身子,看着掉到床边的手机。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
靳斯言把手机捡起来,摆在床边的柜子上,蜂蜜水的玻璃杯放到她手里?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靳斯言刚走到书?房前,听见江好的房间再次传来物体掉落的声音。
他折返回去,方才他捡起来的手机此刻躺在地上。江好的腿曲着,抱着玻璃杯,小口的抿着蜂蜜水,小心翼翼地觑他,看起来很?无辜。
重?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