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放着一个精心制作的护身符,看着就不是普通物件,但钟鸣泉更看重的是苏灼送的这份礼物的心意。
他郑重地接过了护身符,用红绳穿着戴在了脖子上,藏在了衣服里面,贴着心口的位置,他看着苏灼的眼神亮亮的。
喜悦一点点挤满了心脏,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那些奇珍异宝都不及苏灼送的,哪怕只是送普通的物件,他也觉得是最好的。
“我拜的神仙一定会庇佑我的鸣泉的”苏灼捧着钟鸣泉的脸笑着说。
其实他不需要神仙的庇佑,只要阿灼在他的身边,那就是最好的庇佑,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祝我的鸣泉,生辰快乐”
钟鸣泉上前一步抱住了苏灼,那种不安的感觉消散了一些,他实实在在地抱住了他的阿灼,他慢慢地意识到了。
或许对于苏灼来说,他的分量终归是比自由要重一点,甚至为了他的生辰,他可以中断旅程,他的疾病更是成为了拴住苏灼的完美绳子。
无论走得多远,苏灼都会在每个月至少回来一次,甚至随着羁绊的加深,因果捆绑越发深厚,终有一日苏灼会彻底留下来。
人生中第一次,他甚至对他的病产生了一丝感谢,如果这可以兑换与苏灼相遇,他觉得这是值得的。
“阿灼,我让厨房做了鸡汤,多少要喝一些的”钟鸣泉苦口婆心地劝着不愿意动弹的苏灼。
“鸣泉,我身体又不弱……”苏灼无奈地看着劝他吃各种补品的钟鸣泉。
这是让他吃饭失败,改让他吃补品了?
“鸣泉,这是把我当妻子了?”他笑着逗钟鸣泉,没想到钟鸣泉端着鸡汤的手抖了一下,一副被说中心思的心虚模样,耳朵尖也跟着红了。
“如果,如果是这样的话,阿灼愿意吗?”他装作不经意地问,捏着碗的手指却用力到泛白了。
愿意吗?他看向钟鸣泉,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他很喜欢钟鸣泉,甚至是有些爱的,不然他不会频繁中断旅行,不会对他如此上心,甚至对他生不起任何拒绝的想法。
苏灼想,他是愿意的。
他的眉眼弯弯,想着近日里看到的话本,他们之间的故事真的很俗套。
该如何描述这段时光呢?流俗寻常,不过是流俗寻常的日子。
没有波澜壮阔的冒险,没有壮丽奇诡的美景,没有对立世界的爱情,是写出来的话本子都觉得嫌弃无趣的故事,可是这是他们交织的生命中最精彩的故事,是他贪恋的万丈红尘。
“愿意”简单的两个字落下。
钟鸣泉先是一愣,接着狂乱的喜悦如飓风般卷来,最擅长控制情绪稳定的他,居然高兴到将苏灼抱起来举得高高的,在对方惊呼声中依然不肯放手。
“阿灼,阿灼,我的宝贝阿灼,我的爱妻阿灼”他就像是完全叫不腻一般,一声声地呼唤。
苏灼也句句有回应,他被这种喜悦感染,也跟着笑,跟着闹。
这种喜悦一直延续到吃晚膳的时候,钟鸣泉一直紧盯着他,还时不时笑几声,吓得旁边的大丫鬟摆好菜肴飞快地溜走了。
今天的王爷也太奇怪了,虽然小公子回来确实很开心,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吗?难道开心还会伤害脑子吗?
连带着苏灼也觉得无奈,他再不说几句让钟鸣泉收敛一点,回头就要传出宸王变成傻子的流言了。
“鸣泉,冷静一点”他提醒完,钟鸣泉也很认真地听进去了,收起了笑容,但还是总盯着他看。
钟鸣泉自觉非常听妻子的话,他只是看着小妻子而已,小妻子哪里都全天下最好看,吃饭也好看得要命,连瞪着他的时候都可爱得过了头。
忍不住又笑起来的钟鸣泉最后被苏灼勒令吃饭的时候连看都不准看他。
钟鸣泉忍不住委屈,哪有这么虐待人的,他看不见小妻子就觉得难受,只能默默加快了吃饭速度。
用完晚膳,他就继续温柔地盯着妻子,被盯着久了已经有点习惯的苏灼躺在新晋夫君的怀抱中翻着话本看。
时不时还指着话本跟钟鸣泉说几句。
“鸣泉,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好多误会,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一句都不说呢?”
“是不相信对方吧”钟鸣泉一句话指出了问题所在。
“那么鸣泉相信我吗?”苏灼扔了个致命问题给钟鸣泉。
他,其实没有那么信任苏灼,生辰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告诉苏灼,他不敢赌在苏灼的心里他和自由究竟哪个重要。
“鸣泉要更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苏灼意有所指地说。
王府喜事
长街上宸王府门前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走街串巷的商贩们路过都要好奇地往里面瞧一瞧,此时宸王府的大门敞开着,丫鬟们在里面笑闹着挂起红绸。
这是要办喜事了,宸王娶亲的消息不胫而走,招来了许多有意无意的试探,但都被宸王本人打了回去,并不理会外界或是好奇或是窥探的目光。
老管家清点着账簿和库房里的东西,将需要另外置办的东西写出一张单子来交给下面的人去采买,这几日他忙得脚不沾地,娶亲的事宜有不少需要他定夺。
苏灼躺在躺椅上,透过窗户看着忙进忙出的丫鬟侍卫,他扯了扯旁边钟鸣泉的衣角,钟鸣泉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拾起他的手指,问他怎么了。
“也不需要如此大操大办”苏灼回道。
但是怎么能不好好操办呢?对于他来说,苏灼是不一样的,是他的宸王妃,他要阿灼风风光光地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