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抓起他拿过的卷轴擦了擦:“这次在土之国看到一条很适合她的羽织。”
话毕,他们又陷入了沉默。
鼬想,在学校里似乎也是这样,他们虽然是同级的宇智波,但很少讲话。
仅有的几回,话题似乎也总是绕不开她——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忽视这个同族了,花太安静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从未表现过强烈爱憎的宇智波,会在她死去的一瞬间就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并且成为了叛忍。
当时宇智波花叛逃的消息无论对木叶还是宇智波来说都是当头重击,两边不断掰扯,但没有一个人找到他的踪迹。
明明当时的他只是下忍。
直到几年前,身形已如同柳枝一样抽条长开的少年穿着黑底红云的袍子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脖颈处是代表叛忍的木叶抹额。
“为什么要叛逃。”
鼬曾经这么问过花,得到的是一声冷笑。
“你又是为了什么呢?”花将问题抛回来,古井无波的瞳中倒映出鼬的脸,“为了村子,为了家族,为了……某个人?”
他嘴角上扬,却完全没有笑意:“说到底,你也没能逃过私情不是吗?”
人类总是为了那些伟大的情怀满腹虚伪,但到最后,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情……所以,他,又有什么问题?
自那之后,两个宇智波就没有再好好交流过。
也只有在涉及她的时候,花的话会多一点,鼬把手揣进袖子里,脑海中回忆起了那个女孩。
其实并没有特别出挑的,和众多木叶的孤儿一样,在战场上被忍者捡到,然后送到了孤儿院,又在合适的年纪进入忍校。
没有血继,没有家族,没有……天赋,实战课上总是懒懒的,理论课却能考不错的成绩,最大的记忆点,大概就是身旁总是跟着宇智波花。
他的记忆最后定格在女孩在插花课上打哈欠的睡颜。
鼬总觉得那个女孩有种淡然的气质,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偏偏又手忙脚乱地活在世间,只能在很偶尔的,她将目光定格在天边的白云时,窥见她一星半点的秘密。
不过这对于宇智波花来说,也许不是秘密,他想,她总是愿意和花分享的。
花衣袖一挥,将桌面上分门别类的卷轴全部收了起来。
眼看花要直接离开,鼬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卷轴:“这是大蛇丸让我带给你的东西。”
他缓缓将卷轴放到桌上,手并没有移开:“我能否问一句,你要木遁细胞做什么?”
系统
宇智波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房间已经被各式各样的卷轴堆得没有落脚之处,而唯一一张桌面上还有一本打开一半的封印术的书。
他瞬身到了唯一空白的床上,半倚着床头,一手按上心脏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吊坠。
捏在手心,微微嵌进肉中,带来些微的疼痛。
这是一截人类的小指指骨,也是他留下的,有关她唯一的痕迹。
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开始玉化,莹润洁白,他轻轻将这枚指骨贴上眉心,好像能够借此汲取到活下去的力量。
“已经差不多了……请,稍微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