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昼捧着花,提着饭盒去找时晚夜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
病房什么东西都没少,迟昼还以为时晚夜去了别处,担心外面冷,时晚夜会冻着,就连忙跑出去找时晚夜。
半路拦下一个护土,一问才知道时晚夜早就出了院,好像是吃饭的时候接了个电话,之后就急急忙忙办了出院。
时晚夜从小到大都没有自已出去过,更别提有什么朋友,迟昼心里害怕,又庆幸自已从来没有在花销上短了时晚夜,不然他都想不到如果时晚夜真碰上了什么急事,又没钱打车该怎么办。
急忙找人调了监控,这个时间段车少,迟昼连追了三条街的监控录像,确认时晚夜是回了家后松下一口气。
他没管病房里的东西,只和温江发了个消息,让他先把病房留出来,等安顿好时晚夜他再回来收拾。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时晚夜在家他应该松一口气,却莫名心慌,总感觉时晚夜接到的电话很重要。
深吸一口气,迟昼定了定心神,车开到半路忽然收到时晚夜的消息。
“回来,我们谈谈。”
冰冷的文字让迟昼感到胸闷,恰好赶上红灯,迟昼抿着唇,颤着指尖给时晚夜回了消息,“好……”
不算远的车程,迟昼压着车速,愣是比平常多开了将近20分钟。
到了门口,他也不敢进去。
指尖落在门把手上,缓了好几下,都没敢用上劲。
“啪嗒”一声,门把从迟昼没用上一点劲的手心滑落,迟昼怔愣了下,对上时晚夜的眼睛莫名心虚。
他想解释一下,又觉得太过废话,嘴张到一半,声音还没出来就被时晚夜打断,“进来。”
本是柔和的眼型此时看不出半点情绪,迟昼先看见的是时晚夜收拾好放在门口的行李。
行李不大,却好像有千钧重,砸在迟昼心口,生疼。
迟昼顾不得这么多了,大步上前把时晚夜揽入怀中,两条胳膊带着身体都在发抖。
“小夜,求你……”闷闷的声音从时晚夜的颈窝传出来,湿润的眼眶早就洇湿了时晚夜肩头的一小块布料,迟昼恨不得把时晚夜牢牢锁住。
“求你,求你别走……”
“时承枝那件事,是你捅出去的吗?”时晚夜淡淡瞥了一眼窝在自已肩头的人,整个人冷静到极点。
没有丝毫波澜的语气,激到迟昼身体怔了一下。
时晚夜感觉锢住自已肩膀的力道松了点,没过两秒又猛然收紧,甚至比刚刚力气还大。
迟昼死死抱住时晚夜,埋在低声呢喃,一遍又一遍,“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听到迟昼的话,时晚夜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猛一下把人推开,甚至在看见迟昼后背撞到鞋柜上依旧无动于衷。
冰冷的眸子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将迟昼凌迟。
迟昼甚至不敢再看时晚夜的脸,也顾不上后背的疼痛,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宛如一只丧家犬,颓废。
时晚夜的状态也不好,眼眶腥红,颤抖的唇几经张合,心一揪一揪的痛,到最后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