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皱眉开口:“可是这东西做起来并不难,就是要费力气剁肉泥,咱们只要赚了钱,后头就会有第二家第三家。”
堂远拍了下大腿大声道:“所以盼儿啊,重任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花点心思,把咱们叶家的鱼丸做的特别,做的让人念念不忘,最好有一个秘方,别人家琢磨不透。”
“啊?这、这太难了,我能行吗?”
菱角噌的站起来,捏着拳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干就完了。你放心,以后我天天给你剁肉,我就不信临照县谁能超过我。”
叶青竹起身道:“那就这样,盼儿先试试能做几样,鱼我来想办法。堂远,走跟我挑水去。”
“大、大哥,我伤没好利索呢,就不、不去了……吧?”
叶青竹半眯了眼睛,盯着人也不说话。叶堂远耷拉着脑袋,认命地起身,出门,挑上扁担。
夜里盼儿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都是鱼肉、虾肉、章鱼肉和各种调料。菱角应该是白天累了,此时有轻微的鼾声。
雅儿小声问:“五姐,你睡不着吗?”
“小七怎么还没睡?我没事。”
“骗人,你是不是担心?五姐不要怕,我们这么多人,会有办法的,再不然,咱们可以在汤里加点简单的药材,又增香还能养身体。”
盼儿伸手摸了摸雅儿的头顶,无声的笑了。
“好,明天再想,咱睡觉。”
翌日,柳承带着福禄早早出门,俩人神神秘秘的。堂远没让雅儿跟着,就这么点东西,他自己就能行。
于是难得的,姐妹三个拉着手一起去海边。身上的衣裳露着脚踝和手腕子,海风一吹,感觉腥咸的风裹着水汽从脚底钻进来,透心凉。
“盼儿啊,抽空把衣裳补补呗,有点冷。”
菱角只会简单的针线,到什么程度呢?就是大咧咧的针脚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二姐,我想着呢,我常去砍柴那边,有一大片芦苇,下晌有空咱们去弄点芦花回来。”
赚的那点钱,要留着买粮食,否则他们过不去这个冬天。
姐妹三人说这话,眼手不停。每天来逛上一圈,她们也开始了解这片海滩。果然像村里人说的,海大方着呢,一手又一手的把怀中的宝贝推上岸。
福禄不正常
十月初,又一波大潮汛到来,小顺村人还不到晌午就匆匆收了鱼摊回家。对于这些老渔民来说,他们会算计好时辰,既不耽误赚银子,又不会错过赶海。
叶家几兄弟跟着众人到海边的时候,菱角她们还想回家一趟。人群中看见自家兄弟,干脆放弃折腾。等到潮水退去,七人下手可比以前快了不少,当然,叶堂远除外。
这次他们带够了网袋,趁着刚退潮的时候下手如闪电,一桶又一桶的海货倒进麻线编织的袋子,再转身朝着大海走去。
收获的时候是欢快的,又不存在抢占地头的情况,所以小顺村的人在和谐欢快的氛围中结束了一天的劳作。
叶青竹看着他们的成果,里面不止有海贝海螺章鱼牡蛎,还有举着钳子的螃蟹。算了,回家拉车去也。
好不容易将东西运回家,七人没形象的瘫坐在沙地上,谁也不想多说话。
腰酸,脖子疼,眼冒金星耳朵轰鸣,实在太累了。
等几人休息过,该分拣的分拣,该做饭的做饭,一切都有条不紊,仿佛一个月前的逃难经历是一场梦,而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一样。
忙碌和获得的确会让人淡忘不好的记忆,只要不是将恨和怨扎根在心底,就没什么是时光抹不淡的。
因为这次有了经验,收获的海货远比半个月前多的多。盼儿只是简单做了点糊糊,吃饱收拾完直接一觉到天亮。
寅时刚过,小顺村活泛起来,家家升起炊烟。盼儿想着昨日的狼狈,干脆动用了面,蒸了一锅野菜饼子。海带萝卜汤,再加一个小咸菜,早饭就得了。
吃饭的时候,叶青竹叮嘱几个弟弟妹妹:“堂远别贪多,大家收摊你也收,鱼市上小顺村是抱团的。”
“嗯,知道的大哥,我还要去海边呢。”
“菱角你们几个,早上这会儿天凉,受不住了别强撑,咱们没钱看病。”
“放心吧,我们都心里有数。”
“承儿,你看着点福禄,这小子闷不吭声的,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拐哪去了。”
“好,我会照顾好他的。”
当天色微亮,吃过早饭的众人再次出发往海边去。兄妹七个不早不晚,也不会抢占了好位置。海岸这么长,足够他们捡的。
差不多卯时末,堂远带上一部分海货回家,别家也陆陆续续有人往回走,他们要去县城了。至于晚上的那一波能不能赶上,大家都不会强求。
福禄最容易让人忽略,但是他抓的东西最贵,不是海鳗就是海参。这小子看了别人用细细的叉子捉海鳗,自己就研究着做了一个。
雅儿最喜欢抓章鱼了,因为它价格高。菱角的桶里就比较杂,只要她认为能吃的,也不管数量和大小,只管往进扔。
早上这一波也就大半个时辰,抬着东西回家时,身上还冒着汗。菱角跟盼儿直接拐道儿去找芦花,路上还念叨着,也不知道大风吹过,还剩下多少。
将蛤蜊放进盐水吐沙子,叶青竹收拾了半桶的海鳗和海参要去县城卖掉。福禄拦住大哥,将海鳗倒进另一个桶。
“你又捡了什么回来?”
不怪叶青竹疑惑,福禄每次去海边都会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有时候时奇形怪状的贝壳,跟个姑娘似的爱美。有时候是各种各样的透光石头,大的小的都有。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