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那嫌弃的眼神实在太过浓烈,雁书的自尊心被狠狠刺痛。
“我哪有那么差?”
“你不差,是我差。”沈酌慢慢又闭上眼睛,“是我眼光差。”
雁书:“……”
是是是,您眼光好,您眼光好那您怎么每次送礼物给夫人时,夫人都说心意领了东西却一定要您退回去?
多温柔的夫人啊,在那个时候竟然连慈母都不肯做了。
啧啧啧。
雁书腹诽完自家公子后,看时辰也不早了,贴上胡子出门去领斋饭去了。
这一觉云疏月睡得并不沉,无他,饿的。
迷迷糊糊之间云疏月被一阵什么声音吵醒,仔细一听,好像是隔壁传来的。
掀桌子摔凳子的乒里乓啷没完没了,拆寺庙啊?
云疏月想翻身下床,浑身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旁边的声音愈演愈烈,给她起床气都给逼出来了。
“佛门重地,我非得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户,敢在佛祖眼皮子底下撒野!”
云疏月咬紧牙关起身,刚走出房门就看到一个什么玩意儿从隔壁寮房里飞出来。
定睛一瞧,是个黑衣人,腹部插着一把剑,血流不止,竟是死了!
原来隔壁不是在拆寺庙,是在杀人!
云疏月的瞌睡瞬间吓没了,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可她还是强撑着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云疏月这间寮房在最里面,要出去就得经过隔壁那间寮房,跑是跑不掉了,只能先躲起来。
她不想死。
云疏月边躲边想,要是今早听秦公子的话留在莳花居就好了,这外边果然时局动荡不适合女子出行。
她又想着,若是自己不小心被黑衣人发现了,肯定得一命呜呼,希望桑麻能活着,还能将她的尸体收殓了。
若是曝尸荒野也太惨了。
云疏月越想越乱,躲在一旁却露出双眼睛观察着局势。
飞出来的黑衣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隔壁住的谁啊,竟然这么厉害!
若是一路上能与这样厉害的人结伴而行,那安全系数还不得直线上升。
隔壁寮房还在不停地飞出黑衣人,到第五个的时候,隔壁的人与黑衣人一同出来了。
烛火微弱,云疏月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只知道个子蛮高的。
与他对峙的黑衣人仅剩一个,想来是黑衣人中的佼佼者,才没有死得太快。
云疏月屏住呼吸,生怕发出点声响惹他们注意。
然而现实却总是喜欢唱反调。
那个黑衣人一步一步地朝她的方向退过来。
云疏月欲哭无泪,大哥,求求你别再退了,再退我就暴露了啊!
前面提到过,现实总是喜欢唱反调。
那个黑衣人一直退到云疏月藏的位置,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双方都有些惊慌。
然而黑衣人总归是经常杀人的,反应快些,一把钳住云疏月将她拉出来,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后退,否则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