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着了?!
进忠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怎么不记得上辈子有这么一出?
难不成,那时候炩主儿故意遮掩,没让他瞧出来?
朝小宫女微微颔首算是谢过,进忠扫了眼,确认了四下无人,便顺着墙根快步往耳房走。
卫嬿婉根本没在房间。
她特意交待了今晚上值夜的宫女卖进忠这个消息,自已则是委委屈屈的坐在廊下,听见从前面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调整了下情绪,一秒落泪,开始低声抽泣。
别躲着我
进忠匆匆赶来,就瞧见卫嬿婉小小一只蜷在廊下,因着手背还泛着淡淡的红,她只能用手心不停擦着眼泪。
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进忠差点以为自已又回到了那个和她初见的雨夜。
卫嬿婉垂着眸哭,却时不时偷偷抬眼,直到瞧见进忠的蟒袍下摆映入眼帘,才委屈巴巴的抬起脑袋。
她这回特意迟了半盏茶的时间才给自已涂的烫伤药,虽不至于落下什么伤痕,却也恢复不了那么快,以至于进忠瞧见的时候,她的手背还处于一种很惨的状态。
卫嬿婉装得奶凶奶凶:“你怎么才来啊,我手不方便上药,嬷嬷们也因着娘娘不敢帮我,你让我一个人疼死算了!”
一听这话,进忠总是挺得笔直的腰身,没半点犹豫就弯了下来:“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一会儿你怎么打我骂我都成,先让我瞧瞧,到底严不严重?”
卫嬿婉知道自已说的话就是无理取闹,进忠怎么可能知道她被嘉妃为难,而且他在御前当着差呢,就算知道了,总不可能抛下皇上跑过来吧?
可她就想朝他耍个小性子。
好像这样,进忠刻意疏离她带来的不快,能跟着消散点儿。
进忠当然也知道,卫嬿婉说的每一个字儿,连半分道理都没有。
可他乐意全盘接受。
你看,嬿婉怎么不找别人不痛快,就找自已的呢?
是不是说明,她现在能依靠、也愿意依靠的人,唯有自已。
两个心知肚明的人,怀揣着自已的那点小心思,默默陪对方演着戏。
从怀中取出方才问启祥宫嬷嬷要的薄荷凉油,进忠半跪在卫嬿婉身旁,将药油倒在自已手心,待药油温热了后,才仔细帮她又把手背上泛红的地方涂了个遍。
手掌心传来的触感细腻滑嫩,一如上辈子,他无数次触碰到的那样。
进忠低着头,根本不敢抬眼。
重来一回,他步步谨慎,就是为了小心掩盖他那见不得光的心思。
唯有如此,他才能留在她身边儿,还不至于让她厌恶了去。
虽说他不在意上辈子那只金钗,可若能叫嬿婉开开心心的登上至高的位置,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他连命都可以给她,现在不过是藏些心思,于他,怎样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可惜,身体上的本能反应,纵然进忠如何控制,还是被卫嬿婉瞧了个清楚。
卫嬿婉一脸纯良:“进忠,你手怎么这么抖啊?”
进忠尴尬的咳了几声,赶忙把手抽了回来:“哪有,别瞎说。”
卫嬿婉继续一脸纯良:“进忠,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啊?”
进忠一抖,抬手抚上耳根,的确热得发烫:“嗨,这不是天热得吗。”
好家伙。
你是真能找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