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贺宴舟没让他等太久,在烙铁全部变红的同时,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烙铁完完整整印到了裴清寂的□□。
夜里,一阵嘶吼如决堤的洪水从他喉咙深处喷涌而出,划破了整个大理寺牢房的死寂,将所有犯人惊醒,尖锐得如同夜枭啼鸣。
他的双目瞬间充血,原本就突出的眼珠几?近爆裂,布满血丝的眼眸中满是极致的痛苦与?恐惧。
额头青筋暴起时,如一条条蜿蜒扭曲的蚯蚓,随着嘶吼声剧烈跳动,他不可思议地望着一脸平静的贺宴舟。
至此他才真的信了,贺宴舟会动手。
贺宴舟手臂用力,青筋凸起,他用力地拿烙铁往他□□摁,面上却无任何表情。
裴清寂此处本就无用,不如迟早给他废个干净。
裴清寂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四肢疯狂挣扎扭动,铁链与?地面碰撞发出“哐哐”巨响,和着嘶吼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乐章。
第50章第50章
汗水如?瀑布般从他身上倾泻而?下,混着泪水模糊了双眼,却冲不淡那蚀骨的疼痛。
裴清寂张大嘴巴,持续地咆哮着,似是向这份残酷讨要一丝怜悯。
梁泰抵在?门框上,“啧”了两声。
“宴舟,你这犯人不行啊,就这区区一个炮烙之刑,叫这么大声,简直太弱了。”
烙铁不再?滋滋冒烟的时候,贺宴舟收回了手,浅笑着:“我会一步一步将他锻炼成牢房里的老油条的。”
他放下烙铁,收回了手,他的指尖微颤,紧接着的是一种快感涌上心头。
贺宴舟握了握拳,好让刚刚因过度用力而?有些僵硬的手恢复。
他坐在?座椅上,半张脸隐于?黑暗,剩下的半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梁泰见惯了这些,自然没什?么感觉。
可贺宴舟的后劲儿才刚上来,他需要一些时间缓和。
他对这件事情?本身并无多大感觉,但他看着裴清寂奄奄一息的模样,眼眸深处闪烁着兴奋与?贪婪。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弧度,那笑容却没有半分温度。
“天快亮了,给他浇一桶冰水,别叫他装死。”
贺宴舟从牢房内走?出来,终于?见到?天光,他的月白色锦袍上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的污迹。
梁泰提醒他:“裴清寂到?底犯什?么事了?裴家人三番两次找上大理寺,再?来我可就兜不住了。”
裴家是皇商,不是可以任意欺凌的小老百姓。
虽说不知道为?何?好兄弟忽然转变了性情?,但他们?这些“浊流”,也有一套处事准则,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只是这套标准不是按照道德来界定的,而?是各凭本事来界定。
贺宴舟要硬生生压过一个裴家,还是压得过的,可若是始终没有确切证据,贺家不占理,贺宴舟未必兜得住。
虽说裴清寂曾经试图杀害过彩云,但彩云现在?还好好活着,她并不想被人找到?,无法出来作证,更没有她的尸身可以出来作证。
这件事情?贺宴舟安不到?他身上去。
天彻底亮了,牢房内开始传出一阵阵惨叫。
贺宴舟对梁泰道:“把你这儿所有犯人的卷宗调一份给我,我会把裴清寂的罪证编造出来。”
贺宴舟虽然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但他若是要做,那必定是熟练极了。
裴清寂人虽然进来有几天了,但他之前做的布局还在?持续起效。
戚家如?今生意上的漏洞越来越多,如?同紧绷的弦,本来东拼西凑还能盘得动,现在?却摇摇欲坠,只能依靠借款勉强将生意维持住。
戚氏的哥哥又一次找上了她的门。
“妹妹,你手上还有没有钱,家里急用。”
戚氏皱眉:“哥哥,我上次不是刚给过你一笔吗?”
“家里现在?困难,若是不填银子进去,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咱们?家还倒欠人家好多呢……”
“害,说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现在?若是没钱继续维持,咱们?家就彻底完了。”
戚氏怔怔道:“怎会如?此……”
可她没办法呀,哥哥都这么说了,她必须得替家里筹钱呀。
想到?老夫人之前随手就让李嬷嬷给她的一匣子白银,戚氏心里想,婆母那里一定还有多的钱。
老人家攒了大半辈子,怎么会没钱。
“哥哥放心,妹妹一定想方设法替你筹钱。”
送走?了哥哥,戚氏心里在?想,这下可用什?么办法再?问婆母要钱呐,铃儿的嫁妆也置办得差不多了,虽说不算多气派的,但也算体面。
看着从官场里回来的丈夫,戚氏心生一计,丈夫的官职这么多年?没动过了,也该动弹动弹。
若是以要为?丈夫打?点上司的理由去找老夫人要钱,老夫人应该不会不给的。
今日是“秦相宜”的头七,西院儿搭的葬礼台子终于?能收起来了,戚氏想起来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