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门,就与隔壁的沈知乐碰上?了。
也不知对方是故意等他,还是真就那么巧。
陈焕敛眉,心中更是烦躁。
郡主都?当面说清楚了,这人怎么这样厚脸皮,还一直住在隔壁不搬回沈府去?
两?人都?已经明了相互的态度,不必再客气。
他没打招呼,蹬上?马凳,撩起车帘。
“阉人短视,这话还真是没错。”
身后微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弄,让陈焕顿住了脚步。
他回头,站在马凳上?高高在上?地?睨视过去,慢条斯理?道:“我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沈小公子不如管好?自己,免得再被郡主当面拒绝个彻底,丢了脸面。”
沈知乐的嘴唇抖动两?下,掐着自己的手掌把问候人的脏话忍了下去。
他沉着脸嗤笑:“也是,就你那般恃宠而骄的模样,将军早晚厌弃了你,到时候将军自会知道我的好?,我就等着将军来娶我入府即可。”
陈焕敛眉,恃宠而骄?
他是偶尔与郡主耍小性子,可那些事?都?是在房中,沈知乐又怎会知道?
难道……是郡主和这小子抱怨他了??
他不确定?如何,但想了想,还是觉得郡主不是随意与他人埋怨的性格。
不管郡主与他感情如何,她都?是个光明磊落郎朗大方的人。
再说,昨日晚间宴席上?,郡主还对他那样好?呢,即便他真污了郡主的手……
郡主也不会把床上?的事?讲给旁人听吧。
他沉下性子,对沈知乐的嘲讽无?动于衷。
“我与郡主情比金坚,岂是挑拨离间就能动摇的?”他眼珠微转,唇角扬起冒出些得意,显摆道,“昨日郡主已经带我见过临昌大小官员,认可我的身份,你还是省省吧。”
“将军又没迎你过门,你最?多?——”
沈知乐微眯起双眼,歪头。
他故意说得难听:“只是个暖床用的玩意罢了。”
跟他相比,一个无?权无?势还是阉人的奴才,能算什么东西?
想到他竟是被这样一个人抢了先?机,心中的愤怒和委屈就越发浓厚。
他是故意刺激陈焕,让陈焕不停像昨天那样撒泼。
谁会喜欢那种?不识趣的呢?
见陈焕脸色微变,他满意地?轻笑了笑。
不等人回话,他便转身回府,“砰”地?一声闭紧了大门。
陈焕抓着车帘的手指用力,手背上?青筋凸显。
沉默半晌,将车帘狠狠地?甩到一旁。
“今日不出门了,将马牵回去吧。”
其实沈知乐说得不算错。
他就是太清楚自己什么都?不是,才会被刺痛,不是么?
他下了马凳,直接回府找到管家,问道:“昨日可发生了什么让隔壁沈知乐瞧见了,还是府中有人嘴碎,与人说了些什么?”
管家一滞,回想起昨日晚间的事?,不知该不该说。
其实在他看来,陈焕的行为太过了。
一个被将军从?宫中带出来的奴才,好?吃好?喝地?捧着供着还不行,竟然还对将军那样不敬。
偏偏将军自己不当回事?,明明一只手就能拦下鸡毛掸子,愣是拦也不拦让陈焕撒气。
见陈焕面色认真,大有不刨根问底不罢休的模样,他决定?实话实说,也好?提醒一翻。
于是,管家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昨日您在将军府门口?拿鸡毛掸子追着将军不停打,闹出不小的动静……沈小公子怕是也瞧见了,。”
“……”
陈焕心下不由得一慌。
他拿鸡毛掸子追着郡主打,还闹出挺大动静???
他怎么敢啊!
在府中闹一闹也便算了,还在外面发酒疯?
他喝了酒真是什么人事?都?不做。
又闹事?又可能污了郡主一手,也难怪郡主今日一早就离开了,都?没等他醒来。
他悔得肠子都?青了,越是多?想,面色就越是难看。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