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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1页)

与其说是放臣子替自己冲锋,不如皇帝其实是厌倦了他们之间无论是表面上还是暗地里的党争,反正他自己老当益壮还拥有十足的干劲,处理起朝政来得心应手,除了不愿意立储君外几近完美。放几个闹腾的最欢的出去一两个月,留一个最沉稳的在京城就够了。

明徽诧异的眨了眨眼睛,想到自从高阁老入蜀以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以及明靖从始至终目光里复杂和阴沉。他几乎忽略了药汤的苦涩,强咽下去后有些震惊的问道,“老皇帝……呸,圣上就这么信任大臣们的眼睛?”

燕斐青轻摇了摇头,神色沉稳郑重道,“就怀王府来看,三年起便有不少暗哨盯视世子的一举一动,当中有圣上的鹰犬,更有歹毒之人想要行刺,或是下毒之类。”

“……”明徽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呼出声,满怀担忧的坐直了腰,“那你负责保护世子,不是也很危险吗?”

不过这话说完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三年前蜀王之乱中燕斐青那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刺客模样还历历在目。大抵是自己脑子会自动过滤许多不大美好的回忆,那个满身是血,目光冰冷,能一剑封喉的燕斐青,和此时此刻陪伴在自己身侧温柔真诚的燕斐青,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才对。

“放心,不会的。”燕斐青嘴角不住上扬,目光明朗,一勺接着一勺的往明徽嘴里喂药,直到碗里见底,明徽方才懊恼的搓了搓发热的脸颊,忍不住道,“等等,你是不是偏题太远了,我问的是为什么有人突然开始关注我的身世了。”

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燕斐青笑的越发明显起来,他将空了的药碗放到一边,抬手蹭了蹭明徽鼻梁,“都说了这么多了,怎么还没悟出来?”

明徽被逗得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不过脑袋里灵光一闪,他凝思细想,抓住燕斐青凑过来的那只手脱口而出,“你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世子孤立无援,想找个亲兄弟帮忙。”

燕斐青也不知用了什么巧劲,轻轻一转便又将明徽右手抓在掌心,“嗯,猜的差不多了。不过与其说是兄弟之情,不如说背后有位高人点拨了世子,把你放在身边总是有好处的就是了。”

“啊?”明徽大惊,面色顿时难看起来。

燕斐青斟酌了一番,捏了捏明徽手心已作安抚,“世子需要能靠得住的亲信,自古亲兄弟肯定比寻常手下更得力些就是了。”

“……”明徽作为一个拎得清的清醒人,连忙反驳道,“我现下连举人都没考上,要功名没功名,要能力没能力,会有什么用处?不拖累贵人就足够了。”

两人正讨论间,鹿蕴儿从外面敲了敲门,见里屋没人搭理自己后,手里拿着一盘糖渍乌梅探头进来,小声道,“我想徽少爷吃完了苦药,定是想用些甜的!”

明徽见状立刻忽视燕斐青,疯狂冲鹿蕴儿点了点头,目放精光。燕斐青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起身面色不善的接过盘子,吓得鹿蕴儿冲着明徽眨了眨眼后急忙便逃离现场。

燕斐青捏起裹着糖粉最多的那一块放进明徽嘴中,“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好处且多着呢,单血缘这一条别人就比不了。”

“嗯……”明徽腹诽你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他就知道燕斐青这属河蚌的到了关键时刻绝不多言。

“好了,赶紧休息吧。你只要知道世子和怀王府对你没坏心思就是了,安心读书,万事勿忧。”燕斐青的声音温柔安稳,眉目间满是怜惜和关怀,让人觉得他天生便是良善的,值得付出信任的。

明徽听着听着耳廓忍不住发热起来,恋恋不舍的又往嘴里塞了块乌梅,将脑袋缩进被窝时顿觉安心,片刻后又钻出半个乱七八糟的脑袋,忽闪着眼睛问道,“哥,你会一直一直守着我吗?”

燕斐青毫不犹豫的说道,“会的,我就算到不了你身边,心里也守着你。”

明徽乐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心安什么,闭上眼睛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醒时,燕斐青早已离去,明徽这下没温柔喂药的体贴人,自己捏着鼻子咕嘟咕嘟喝了碗苦到发酸的中药后,决定不再浪费大好时光,还是去书房继续读书的好。

也不知道燕斐青这项王府安保工作给不给五险一金,算不算体制内工作,有没有退休福利。一个月也就勉强二天的假期,总是说不见就不见了,让人心里非常惦记。

于是刻苦安静了几天,明徽在一凌晨时分被鹿蕴儿大力摇晃直至清醒,“徽少爷!!王府来接你的人到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更新的章节有些地方写的不尽人意,重新修改后再发一遍啦!!

第110章君子论迹不论心

血缘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不见得吧。古往今来几千年的历史中,兄弟倒戈,拔刀相对的比比皆是,尤其皇室宗亲更是鲜少有真情实感的兄弟情。别不是把自己放在身边当个吉祥物吧,明徽暗戳戳的腹诽,自己到底有什么用呢。

半困半醒间,马车一路顺畅的进了王府内院。没了三年前宛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的震撼感,明徽就这样毫无选择的被安排进一间宽敞的书房中。

狼毫玉杆的笔,沁着龙涎冰片的墨,四时间红木紫檀做成的镇纸,屋内设有袅袅香炉,铺开的画册,用金丝楠木打的精致书柜上摆满名家典籍,蜀绣山水文园的屏风旁侧还摆放着一张罗汉床,旁侧各立了两个半人高的前朝御赐的景泰蓝花瓶。精巧的布置一眼望去便是说不出的大气雅致,威势逼人……

明徽默默感受着王府的富贵,因着大婚将至的缘故,明徽能见到赵晖的次数寥寥无几。他起先真的是每日安静读书,高阁老也时常命身边常随的几名翰林学士偶尔过来指导功课。这些人不说各个都是精贯古今,百年难遇的少年天才,但论应试科举做学问的水平,怎么着都是全国能排名进前百名的学神。

明徽何德何能,每日战战兢兢的给自己打鸡血。一睁眼天还没亮时便有成排的仆役丫鬟捧着洗漱用品伺候他去书房读书,听到鸡打鸣了便去院下厅堂里吃顿汤羹粥点的早饭,然后就是背书,默写,练字等一系列基本功。吃过午饭后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开始午后八股文的研习,从厚厚的前人书卷笔记中学习思维逻辑。两三个时辰过后,也就是晚饭前,那几个学神前辈就会将他今日的答卷摊开在桌子前,用沾了朱砂的毛笔开始圈圈改改。

翰林院毕竟是做学问的地方,几人面无表情不做多述,简单将问题提出后并附上修改意见,其余就靠明徽自己的参悟能力和理解方式。于是剩下的一晚上直到天亮的时间,就是他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的自我升华阶段。

不得不说这种一对N的集训方法很能锻炼一个人的内在修养,因着赵晖焦头烂额的在忙婚事,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明徽自己苦哈哈奋斗的影子,偶尔便是负责他起居的鹿蕴儿不停的往里面输送点心和果脯蜜饯。并在难得的休息光景八卦王府给杨小姐准备的聘礼有多么多么的华贵,下人仆役有多么多么期待有新的女主人能主持王府中馈,世子最近高兴的每日都要饮一壶玉酿春呢。

这种日子忙碌了七八日,明徽半夜练字练的头晕,想着已经到春末了,趁着枝头清丽花骨朵还未凋零尽的时候去月下欣赏一番。

结果一走不要紧,他不想有小丫鬟成群跟在他身后,自己偷偷绕了不知多久后终于寻到几丛娇艳绽放的杜鹃花,一旁更是还有几株浅粉色的风信子。明徽暗自欣赏,正打算在月色中辣手摧花,蹲下身去折上一株去当书签。忽一阵冷冽阴寒的凉风袭过,背后无声中已经有一把开了刃的长剑靠在颈部,明徽瞬间清醒了大半,急忙认怂的举起双手,脱口而出,“好汉饶命。我,我是世子请进府的伴读,不是坏人。”

“……”

片刻后,身后那人没忍住的笑出了声,快速收剑放回腰侧刀鞘,黑暗中他弯腰拍了拍明徽肩膀,望着对方受惊吓后微眯起的双眼,故作严肃的道了声,“师兄在王府内还是不要随意走动的好。”

明徽听出了是赵晖的声音,突突狂跳的内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大松一口气后抓住对方探过来的手站起身来。不过想到这人明知道自己是同血缘的亲兄弟,平日里还能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他又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今日月色实在明眼的厉害,挂在漆黑深夜中的白玉盘照在两人身上,赵晖察觉出对方不自然的局促拘谨,顺手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凳,自己径直坐了过去,留了另外一头的位置给明徽。

明徽不知所谓,老老实实的坐了过去。两人靠的近了,一股带着桃花气的浓烈酒香慢慢飘进鼻间,赵晖面色瞧着格外苍白孤寂,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师兄想念元道先生吗?”

明徽回过神来不由老脸一红,心想赵晖少年老成,怕是一早便知道他和严光龄间是有私情的。不过说是私情,其实也就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而已,在别人眼里当不成数的。

他不想撒谎,大方坦白道,“从前每日都想,恨不得永远留在他身边。时间久了,便觉的这种痴心思实在没什么益处,不过做些其他事消磨的好。”

“我从前……也会每天夜都想念杨姐姐。”赵晖听罢眉心忽的蹙紧,笑的苦涩不自知,夜色里他像是一把非要刺伤别人的剑,带着嘲意冷冷道,“师兄,你知道元道先生当初为何收你为门生吗?”

明徽摇了摇头,又犹豫的点了点头。不过大概他也能猜出来,无非便是有人用利益固化了这层关系,远远没自己想那般是美好的一见倾心,倾盖如故罢了,

“起先我以为你是燕老将军那边的关系,他派燕斐青这个曾是军中斥候的义子来护我周全,总需要些好处安抚。后来细问,竟然是有人一早给元道先生传的口信,让他厚待于你。”赵晖转头将狭长冷淡的眼睛望向明徽,字字饮血撕裂,“师兄,你付出了真情,可他一开始便是有目的得对你好而已。”

不知为何,明徽听到这些冰冷冷揭开伤疤的话却并不觉伤心气馁,反有些心疼此时此刻面色病态苍白的赵晖。

夜色里的那些话不像是故意刺向他,而是刺向与内心无法和解的自己。想起那日和明靖偷听墙角时杨凤屏说的话,大抵她也不是为了赵晖的一番真情而选择嫁入王府。反是因为极深的仇恨,恨到不惜一切代价,即使玉石俱焚也要借王府之手去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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