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从渊难以压抑地一手掌住宋衿禾的脖颈,粗粝指腹按在她纤细的肌肤上,霎时印开一圈绯色。
宋衿禾并未感觉到窒息,却不可避免承受他手指带来的压迫感,脖颈一周蔓延开来灼人的滚烫热意。
他指腹轻微摩挲,带起一片颤栗,比窒息的感觉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她被盛从渊掌控在墙角,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穷途末路,无处可躲。
僵持的气氛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这是宋衿禾自梦到盛从渊以来,头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
即使是和他翻云覆雨,即使是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那些画面却也仅是存在于夫妻间的亲密举动而已。
而眼下的僵持,撕破了一切缱绻,仅剩满眼的防备。
不知过了多久,盛从渊缓缓低下头来。
即使他才是此时能够掌控进退的人,却又好似卑微无力到谷底,轻而易举就会被她击碎一般。
他垂着头,手上力道渐松。
宋衿禾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声色沙哑落寞道:“我无法否认我的心思,但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
他彻底收回手,缓慢地转身背离:“别拿我跟那种人渣相提并论。”
第9章009他该不会是对她强取豪夺了吧!……
宋衿禾是自然从梦中苏醒过来的。
没有惊吓,没有慌乱。
她在梦里看着盛从渊收了手转了身,一步步从她身前远离,直至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宋衿禾醒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昨夜的梦仍旧云里雾里,叫人看不清事实。
可是她却好似当真进入了那个故事中,心脏难受得像是要碎掉了。
她为何对盛从渊怒生敌意,盛从渊又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线索太少,故事不连贯,宋衿禾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若想证明这些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唯有从祝明轩下手。
宋衿禾曾听母亲说过,自己出生那日,被小祝明轩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被他柔软的小手牵着,便停止了哭泣。
这样算来,她与他相识已有十八年之久。
可若非这些梦境出现,她是怎也想不到祝明轩会有那样阴暗虚伪的一面。
宋衿禾认真回想了一番梦里那名和祝明轩在一起的女子,却因自己的确离京太久,饶是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但也想起她究竟是谁。
宋衿禾再次让明秋替她邀约祝明轩见面,却又扑了个空。
若在以前,宋衿禾自不会对此有所在意。
毕竟她并不惦记与祝明轩见面,能见则见,不见便不再放在心上。
而她以往也不会在被祝明轩婉拒后,时隔几日再主动邀约他。
一向都是待祝明轩忙完手头事,自己便主动找了来,而她主动邀约祝明轩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宋衿禾回想起,其实自她回京这四个多月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未和祝明轩待在一起。
他们没有见面的那些日子,祝明轩背地里想做什么都能有不叫她察觉的空闲时间。
再到她长时间的毫无察觉,直至他们婚期将近,她也的确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人一旦在心中有了疑虑,一点蛛丝马迹也可能引导心绪往猜忌的方向去。
明秋候在一旁久久不得回应,不由又出声道:“小姐,可要奴婢再去祝府传信吗?”
宋衿禾回神:“不必了,他今日既是不得闲便下次再见吧,厉大人生辰日将近,届时自会见到盛夫人,今日去一趟流光阁。”
上回宋衿禾登门取回自己遗失的耳坠,却因盛从渊的突然出现而没能好生答谢盛瑶。
再登盛府,怎也是得将礼数周全。
正好今日便去流光阁为盛瑶挑选谢礼,以做准备。
流光阁位于京城城南最繁华的地方。
二楼的雅间便是隔岸观赏那日安安走失的树林的最佳位置。
因着环境优雅,景色秀美,阁中更售有品类繁多的名贵之物,京中贵族大多喜得聚集此处。
或品茶赏景,或消遣娱乐。
宋衿禾将其余下人留在流光阁外等候,仅带着明秋随她一同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