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弹了下她的额头?:“人有婚配。”
蓝衣姑娘:“已婚还是订婚?夫人芳龄几何?何方人……”
她一连串问题砸来,大娘哑口无言。
“哎呦,娘,话本子您是一点不看。”蓝衣姑娘恨铁不成钢,“‘婚配’什么?啊,这都十有八九是推脱的话术。”
她说:“真有婚配,他夫人放心他这一张脸独自四?处乱晃吗?”
大娘想想,也是。
她一下懊悔至极:“娘年纪大脑子不如你?好使。你?再去问问。”指了他离去的方向。
走?廊拐角处一角茶白衣袂飘过。
蓝衣姑娘忙提裙跑过去,娇滴滴的:“公子——”
拐角后却空无一人。
她诧异瞪眼,视线移到右侧那扇合实的门,很快试探轻推:“公子?”
门纹丝不动。
落了锁?
左右都不见身影,蓝衣姑娘不死心地叩叩门说:“有人吗?”
她说:“我只是想同公子认识一番,并无恶意。”
门缝依稀漏点廊内的亮光。
室内很黑,只堪堪勾勒一角偏白的衣袍。似被抵着?,严密钉死于门板上。
薛祈安背抵着?门,双眼被柔软温热的掌心遮覆,面颊拂过的气息像阵滚烫的风,恣意流连。
和她另只手一样……
“你?想和她认识一下吗?”
少女含笑的嗓音从黑暗间扎出。
感觉到她胡乱向下的动作?,薛祈安猛压眼皮,一字也说不出声。
窗外雪尘簌簌,银叶振振,在不见光的屋内都像是暗里蠕动奔涌的晦涩碎响,也见不得光。
闷黑室内,渐重的呼吸交织缠绕。
门并没有落锁,仅是凭着?重力压制不动而已。每被叩响一次,门板细微的震动都能不加掩饰地传至他身体。
“好久不见。”
虞菀菀踮起脚逼近,唇瓣从他喉结起,辗转流连,很高兴地抬眼看他:
“你?要不要猜猜我是谁呀?”
手底稍用力。
少年立刻难耐闷哼。
却没拦她。
她凑得这样近,能看清他颊侧更明显加深的绯红,像晚霞被捣碎揉烂了。
“你想我回答什么?”薛祈安微偏过脸,眨眨眼,竟显得意外乖顺。
嗓音半分没压,似完全?不介意被人听见。
……他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吗?刚才那一眼,真能一见钟情吗?
虞菀菀轻蹙眉,想了想自己?的现在的脸。普通,却也没有出错。
突然有点好不高兴。
虞菀菀戳戳他,又弹了他一下。
“你?知?道你?这么?漂亮的在外面会多危险吗?”
她声音很柔,用力摁住少年发抖的腰肢,极严肃说:“比如会被我这样的盯上。”
她在“这样的”后面竟然想加“变。态”。
虞菀菀反省,痛定?思痛,但不准备改。
“嗯。”薛祈安笑吟吟应了,仰起下颌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关?起来呢?”
窗子好像没关?实。
起风了。
窗帏曳动,泄露抹雪地反射的日光,将他本就偏白的肤色映得皎洁发亮。
像新捏好的糯米甜圆子,刚下锅捞出来,沾着?甜桃味的糖汁儿?。
虞菀菀又开始心旌荡漾。
许是片刻没得到应声。
少年倏地一歪脑袋,碰到她的面颊,轻轻蹭了蹭:“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