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杜氏问。
“是位老夫人,自称是卢家老夫人,说是来请罪的!”黄翠儿回道。
回长安不过几日,苏府闹出不少动静,卢家的羞辱、二老爷家前岳丈的闹腾,让黄翠儿开了眼界。
以为乡下穷人破事儿多,原来高门大户也不轻省。
精明能干、在岭南人人敬仰的小苏大人,回到京城也会被大族欺压。
在岭南、梧县,苏府是他们能接触的顶流,到了京城,苏府不过不入流的寒门小户。
“她来作甚?”苏老太太声音尖利。
要不是这老太太出面,苏家怎么跳进火坑?
黄翠儿为难地看向杜氏,见还是不见?她好去回复。
“去,就说我千里跋涉,累了,不便会客!”苏老太太沉吟片刻道。
不管卢家老太太来做啥,反正不是好事。
若是来劝把苏樱嫁进卢家,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打人,年龄越大,肝火越旺。
若是来道歉,大可不必,苏家不需要卢家的赔礼道歉,只想离卢家远远的。
卢家就是苏家的克星、灾星!
管你甚世家大族,反正都撕破了脸,无所谓得罪不得罪。
反正都成了仇人,见与不见,卢家跟苏家的梁子都解不开。
“抱歉,卢老夫人,我家老太太刚回来,舟车劳顿、身体欠佳,暂不宜会客!”
黄翠儿来到府门口,冲卢老夫人行礼回话。
白苍苍的卢老夫人拄着拐杖,听了沉默半晌。
“唉!”叹息一声道:
“麻烦给你家老夫人带句话,终究是我卢家对不起苏府,对不住苏女娘!本想当面道歉…”
言罢,慢慢转身,上了马车。
苏家女娘终究非池中之物,是卢家无福!
愚蠢的儿子看不透,儿媳自作聪明,好好一桩婚事,生生给搅黄。
娶了个绣花枕头进门,这下那婆媳俩挺配对的。
儿子被贬岭南,家眷随行,自己一把老骨头,不知是客死在路上,还是埋骨他乡?
来苏府,替蠢货儿媳、孙媳当面赔礼道歉。
也希望能见到苏樱,替卢家求个情,不贬岭南。
卢老太太知道,这事儿只要苏樱出面,就能改变被贬地。
却不想连苏府大门都进不去。
好歹也是高门老夫人,亲自到苏府已摆足了姿态,给足了面子。
一身傲气的卢老太太不可能再弯腰,故而遗憾而归。
“黄妈妈,你在看啥?”睡饱了的苏樱出门,见黄翠儿在门口张望。
“卢家老夫人刚走!”黄翠儿回道。
“卢家老夫人?她来作甚?”苏樱停住。
“老夫人没见,卢老夫人让奴婢带话,说卢家对不起苏府,对不住苏女娘!”
黄翠儿将卢老夫人的话复述。
“就为了这句话,巴巴上这儿?”苏樱无语笑笑。
在卢家眼中,苏家只配做舔狗!假惺惺演一出负荆请罪,苏家就得接着。
还是老太太精明,干脆不见!眼不见为净!免得添堵!
若真是的觉得卢家对不住苏家,就该管束好那一对儿疯婆媳。
事后说些不痒不痛的话,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