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果然是年纪轻轻就身价过亿的大女人,还真是宁可把自己干没,也不能把公司干没啊……
那么多确实有心血管病的人都不敢试的药,般野敢给自己安个病上去试,也算是釜底抽薪——最后一招了。
赌赢了,嫦夜总裁带头试药的噱头,自然能带动更多愿意尝试的试药者。
因为试药者不仅是“试药者”这个冰凉的名词,他们还是一个个极度渴望自己能活下来的病人,药企总裁与他们同期试药,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绝对可靠的保障。
没有任何药企敢拍板保证自己的药绝对安全,绝对安全的话早就上市了,根本用不着人来试药,可药企总裁与他们一同试药的行为与此举等同,甚至更加可信。
没人出来试药是只为了钱,这世界上永远有比钱更珍贵的东西,比如说生命,比如说人的灵魂。
这两者是每一个人都拥有的,因此也是世界上最多的东西,但也是世界上最稀少的东西。
因为每一个人的生命与灵魂都独一无二、完美的无可附加,世界上每失去一个灵魂,都是在失去一个最值得珍惜的瑰宝。
所以般野要赌。
赌自己看似盲目的自信,赌她背后没日没夜过的科研人员,赌试药者们需要这份可保障的企业承诺。
赌输了,她便是满盘皆输,般野会消失,嫦夜也会,她曾经拼搏过的一切,不肯认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但她般野就是敢赌。
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喝酒不闹事,那纯属酒没劲儿。
她一个赌狗更是觉得小赌怡情,大赌尽兴。
再者,“洁宁”是她熬了三个月的大夜,全程跟踪研究团队做出来的药物。
里面药物的成分、制作的过程、动物实验的反应都不会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此刻的她眸光破碎却亮的惊人,那一抹坚定的光摄人心魄的美。
她般野不拼不赌不疯,早不知死在哪个山沟沟里了。
方锦将车开到虹枫私立医院时叫醒了般野,这家就是般野持有30%股份的那家医院。
般野跟着方锦进入诊室,一楼门诊厅早就有一个医生在等她了,这医生是个气质很温和的青年,戴着金框眼镜。
“般总,您最近身体不舒服?有过心悸、心绞痛等状况吗?”
般野跟着他进了检查室,仔细一想,她还真有过这种情况。
楼悯嫌她的时候,她感觉那瞬间心疼的脑子都要裂开了。
于是她一脸煞有介事的对青年医生点了点头:“有,疼起来特别疼,感觉脑瓜子都要裂纹了。”
听到患者描述自己曾有不适的症状后,医生脸上登时大喜过望,但他立刻尴尬的意识到自己此态的过分,当即就收敛了笑容,好在般野也没和他计较什么。
为了掩饰尴尬,青年医生迅速给般野夹上了做心电图需要的夹子。
般野看了几眼束缚住自己手脚冰凉夹子,有些不适应,以前云霏也这样绑过她。
好在心电图很快就做完了,般野看着青年医生去取报告,她自己将被掀开的衣服放下,从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