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让婢子瞧瞧您的腿。”
杜鹃作势就要拉开谢锦的裙摆,被谢锦制止住,“无碍,是烫伤疤撑裂流的血,回去抹些药就好。”
摔倒时她双手撑着,膝盖倒没多疼。
“翠袖,劳烦去趟诗意斋可好?”谢锦朝着外头说道。
翠袖疑惑:“姑娘去诗意斋做甚?”
谢锦:“我听说那里的字画便宜,想买副挂在屋子里,也不能总住在主母的院子里。”
翠袖看了看天色,犹豫三分后让车夫往诗意斋的方向去。
诗意斋在北街,虽不如珍宝轩那边人多繁华,过往行人也是不少,只是从珍宝轩那边前往北街,得经过两条巷子,那巷子就在春鹤楼后头。
马车刚绕到春鹤楼后头时便传来人群的沸腾和呼喊。
春鹤楼着火了。
马儿也因此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姑娘,诗意斋恐去不成了。”翠袖从外头掀开帘子,“我们得快些回去。”
她方才隐隐瞧见有腰间佩刀的侍卫。
春鹤楼,京城最大的酒楼怎会好端端起火,万不能在此处逗留。
瞧这情形,主君怕是又要忙得没时间回府了。
车夫掉转车头,马鞭还紧握在手中,人却已落在地面,一行四人扶着一柔弱面生的男子上了马车。
“你们……”翠袖欲拦,被剑抵住了脖子,似吐着蛇信子的毒蛇,稍有不慎就一剑封喉。
男子被塞进马车。
随行四人有一人跳上马车,驱车离开,抵在翠袖脖间的剑才移开,那人施了歉礼,将银子递上,“多有冒犯,我家主子受了伤,故而买下姑娘的马车。”
翠袖急得跺脚,“我家五姑娘还在车上!”
…
谢锦没想到她和温赢就这么遇上了。
还是温赢自己‘投怀送抱’。
在意识到马车内闯入陌生人时,谢锦满眼警惕手已经放在鞋袜处,她在那里藏了把小绣剪。
将手放回身前,谢锦故作恐惧地抓着杜鹃的手,“你……你是谁?为何,为何会上我的马车。”
杜鹃将姑娘护到身后,谢锦略显诧异地看了看她。
温赢偏靠在车壁上,他脸白唇更白,活脱脱一个活不久的病秧子。
手握兵权还不知足,是想临死前尝尝至尊之位的滋味?
的确,人对权势的渴望只会越来越强烈。
温赢坐直身子,“在下借姑娘马车一用,到地方后自会归还并赔偿姑娘损失。”
谢锦小声道:“我,我如何信你?若你不怀好意……”
她没再继续说,而是撩开车帘一角往外瞄了瞄,动作很明显,意图也很明显。
马车正处于人多繁杂处,只需她一声大喊便能引得路人注意,京城巡逻的卫兵更是随处可见。
温赢将腰间玉佩取下丢了过去。
杜鹃捡起交给谢锦。
玉佩两面都刻了字,一面刻着温,一面刻着子夜。
子夜是温赢的字。
“你是……”谢锦故作不知,“京中温姓……你是御南王?”
温赢:“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