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派遣王旗与青石子率军离去已有月余,如今整个青州府自推行军中,官吏,启蒙部立法之后,监察愈严谨,军政思想一应事务效率飞提升。
南直隶各地商号往来,亦络绎不绝,带动整个青州府竟是生机勃勃。
如今魏昶君身着官袍,端坐府衙后堂,默默看着新的消息。
眼前信笺是洛水传回。
自从老道自核心贬至济南府展商业已近一年,平均每月都会整合消息传递。
信笺字体消瘦精悍,正是洛水老道笔迹无疑。
济南府今有红袍商铺二十家,分布长清,青城,济阳,禹城,章丘等诸城。
接待南直隶商户为济南府治所所在三家红袍商铺。
知府王玉明亲下告示,层层官吏无论大小,延误红袍商铺活跃济南府经济者革职。
当地官吏文书一改往日,不再拖延,即日办理,一路畅通。
东昌府传讯济南府,请求联系红袍商铺入驻,一应税务等同济南府,按大明律三十税一,所盘剥官吏凡有查证,当场革职严惩不殆。
同时东昌府联系洛水老道,声称今日流贼自三边总督洪承畴围剿中逃窜,多流于东昌府边缘,城中守军人手紧凑,无力护送商队,请求红袍商铺联络,自青州府派兵前往。
文末是洛水老道请示。
放下手中信笺,魏昶君指尖轻点桌面,冷笑眯眼。
昔日纵红袍商铺入驻济南府,济南府官吏畏惧不敢动手,却依旧在文书等正常流程上拖延。
如今忽然转了性,即日办理,一路畅通。
东昌府那边眼见济南府境况,向来不允红袍商铺入驻。
眼下又主动请求红袍商铺前往,甚至比济南府更甚,为此不惜让青州府驻兵。
看来济南府是真的急了,和东昌府密谋到一起。
只怕自己前脚派红袍商铺前往,再派兵入驻,后脚等着自己的,便是重兵围剿算计。
届时青州府红袍军战力亏损,合两府兵马,再围杀青州府?
“好算计!”
想到此处,魏昶君眼底愈冰冷。
“既如此,便将计就计。”
“来人,传巡山轻骑总长陈铁唳见吾!”
书房内,陈铁唳拱手行礼,神色恭敬。
“里长!”
这是昔日随同魏昶君一同起家之人才有的亲近称呼,魏昶君看着眼前身着布袍的陈铁唳,淡淡点头。
“东昌府传讯,请求红袍商铺入驻,并求青州府兵马护送。”
“尔等即日带巡山轻骑,前往东昌府驻扎。”
陈铁唳闻言微怔,旋即肃然点头。
“诺!”
外放驻扎一府之地,虽仍是红袍军总长之职,但权力却愈大。
几乎等同魏昶君在青州府代表,手握红袍军军权,甚至能影响红袍商铺运转。
看着陈铁唳离去身影,魏昶君神情漠然。
昔日莫柱竣驻军蒙阴,手握军政大小事务,又有自身亲随之名,不过年余,勾结商贾,私通外敌,聚敛家财,占地欺民。
前车之鉴宛在昨日,陈铁唳,又当如何?
是的,如今东昌府需派兵驻扎,不仅借此套入东昌府,济南府两地兵马。
更可借此考验陈铁唳。
魏昶君不在乎一切,他只是默默看着这个烂透的世道。
为那些活在最底层的百姓换个活法,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他如是,身边之人,当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