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装模作样博取自己关注,宋清如就更像个小丑,让他厌恶。
“和小陈联合起来,演这出戏,不恶心吗?”他打开车门,取出带血的帕子,扔在宋清如身上。
宋清如没接,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她穿着白色的衬衣裙,被血染得恐怖淋漓,泛着令人反胃的味道。
以前他怕自己的汗水弄脏了她的白色校服,如今倒是万分不在乎了。
宋清如垂下眼,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她今天跟着他来医院,其实没必要向他证明什么,只是不想他再用这种刻薄怀疑的眼神看自己。
可惜了,可惜医院查不出来。
于是,上车后,宋清如突然反问他。
“沈砚,那你真的和郑雨瑶清白么?”
车子还没走远就突然刹住,宋清如的头狠狠地磕在了椅背上。
“宋清如,你胡说八道什么?”
宋清如不想让真正的出轨者指责自己,所以她选择毫不留情面地戳破本就摇摇欲坠的一切。
“郑雨瑶很年轻,很漂亮,很聪明。你说得对,我早已经是……”她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像死水一样,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什么意义都没有了,站在你身边,一点也不像你的妻子。”
“你一定要这样想我吗?她是年轻,所以我才关照她,因为我觉得她长得像年轻时候的你,我不忍心一个那么像你的人受委屈,仅此而已。”
看啊,他把对别人的心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正义十足。
宋清如觉得可笑。
“那真正的我,你又在意多少呢?”
“清如,我……”
他后来又跟宋清如解释了很多,但她没怎么听。
大抵就是他清清白白,昨天只是郑雨瑶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在他办公室更衣间换个衣服。他说他已经结婚了,违背原则的事不会做之类的。
“你也知道,女孩子不可能顶着件满是咖啡的衣服工作。”
他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看见宋清如领口的血。
宋清如微微闭着眼睛假寐,后脑勺因为刚才的磕绊疼得厉害。
直到听烦了,宋清如忽然问他:“那你还喜欢我吗?”
果然,他安静了。
半晌,他说:“宋清如,两个人不可能靠喜欢过一辈子。”
那靠什么?
宋清如懒得问了。
她脑子一向笨,想不出多伤春悲秋的话,只觉得自己是个蠢货,一个有点可怜的蠢货。
此时,车窗外一切像是流水,闪过,然后逐渐变得模糊。
宋清如耳边忽然就出现少男少女的声音:
“宋清如,我们是要生生世世的。”
“如果你辜负我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有那一天。”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呢?”
“……我,我用生命偿还你。”
“我才不要。我要藏起来,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盛夏的槐花挂在树上,透过阳光,散发出阵阵清香。
那味道,现在宋清如还记得。
如今,早就被纸醉金迷淹没和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