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全副武装的收拾好之后,李修文入了宫。
德阳殿上,李重耳黑着脸坐在龙椅上,手里攥着一根都快抽烂了的马鞭。而在他的一旁,一个雍容大气的妇人正哭的梨花带雨。
那是李禛的母妃楚昭仪。
一个风韵犹存,到如今哭起来都给人一种我见犹怜之感的女人。
李禛缩着脖子跪在右侧,低着头紧盯着砖缝里没有擦洗干净的泥土。
李修文上殿,还没有来得及行礼,就听上首传来一道如虎啸般的怒吼。
“跪下!”
李修文的膝盖没有任何弯下去的意思,直挺挺的杵在那里,仰头问道:“父皇,儿臣今日又犯了何事?”
“殴打兄弟,抢劫兄弟的钱财,你便是如此当太子,如此当兄长的吗?混账东西,跪下说话!”李重耳扬着马鞭,愤怒质问道。
“父皇,不如先容儿臣狡辩两句吧。”李修文坦然说道。
“此事事出有因,我寻四弟,只因最近日子困窘,想请他给儿臣支个招。结果这小子骂儿臣废物,他说儿臣废物,这岂不是说父皇也是废物?更间接的骂钦定儿臣为储君的太上皇也是废物。”
“为了父皇和太上皇的威严,儿臣必须打他!”
李禛豁然扭头看了过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的问号,震惊的眼珠子都好像钉死在了眼框里面。
李重耳眉头微蹙,“老四,你来说。”
“父皇,儿臣可没说什么废物。”李禛缩着脖子说道。
“嘿,你个小王八蛋,你给我玩诬陷是吧?废太子是不是你说的?”李修文大喊,“废太子,难道不就是即将被废的废物太子?”
“孤如果被废了太子,你喊我废太子合情合理,但是,孤暂时还没有。那你这么称呼,难道不就是即将被废的废物太子?孤理解的有问题吗?”
李禛:……
他忽然间见识到了人性的无耻。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
“够了,兄弟两个没一个好东西,各领二十大板,给朕滚下去。”李重耳恼怒喝骂道,“以后这种破事不要来烦朕,朕是一家之主,但更是一国之君,没工夫整天处理你们这些破事。”
“陛下,可是禛儿的牙齿都被打掉了。”楚昭仪委屈哭喊道。
李重耳愤怒起身,拂袖喝道:“那是他活该!”
“废太子,朕还没说话,他就想先废了他大哥的太子之位吗?”
楚昭仪轻轻一个哆嗦,瞬间老实闭嘴。
李禛也缩着脖子不敢吭声了,继续老老实实的盯着砖缝里的泥土。
本就不大的一点事情,以李修文和李禛各挨了二十板子而告终。
有先见之明的李修文虽然都被快被热糊涂了,但这羊毛毡衣是真的好用,二十板子下来屁事都没有。
领完责罚,李修文在丹凤门堵住了一瘸一拐的李禛。
“四弟,来,我们俩好好聊聊。”李修文冲李禛和善的招了招手。
李禛顿时将脖子一缩,“皇兄,我这是在演戏,演戏。”
“今日很多人都知道皇兄来见我了,恐怕二哥、三哥和老六都会怀疑我和皇兄联手了,这不利于弟弟在接下来为皇兄物色人手。”
“弟弟这才入宫告了兄长一状,如此一来,他们就不会怀疑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你想的倒是挺周全,可孤还是挨了二十板子。”李修文阴恻恻说道,“这事,你说该怎么办?”
李禛从怀中摸出两张银票塞到了李修文的怀中,“是弟弟孟浪了。”
李修文顿时眉开眼笑。
小家伙懂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