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很棘手吗?”云驰看着孟钰微红的眼眶轻声询问。
“这次出差,很危险?”他继续询问,在书房外孟钰崩溃的询问他隐约能听到。
可明明季五说过,她什么都能搞得定的,那股帮不上忙的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你怕啦?”孟钰轻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她压根不明白云驰询问的点,只当他在害怕。
“我一会还要开会,今天你早些下班吧。”
云驰看了孟钰几眼,她眼睛亮亮的,捧着碗,认真地小口吃面。
他哑言:“好。”
他盯着孟钰吃干净后,熟稔地把碗筷拿到厨房收拾。
待到他离开,孟钰也没再出过书房。
司机照例在别墅门口等他,回渔村的路上云驰盯着车窗外不断飞逝的海岸线沉默不语。
他想不通,能让轻松解决王氏客户集体欠款的人崩溃焦虑的,到底是多大的事。
能应付吗?他又能做些什么?
电光火石间,云驰脑海里闪过云川的脸,那个他之前从来没有正视过的男人。
那个在警局,从天而降,把孟钰的椅子半环在怀里的男人。
那个在视频那头轻笑安慰,有能力和孟钰一起承担压力的人。
而他好像除了煮面,什么都做不了。
云驰慵懒地靠在真皮椅背上,眼底的光明灭。
司机在距离村口100米处将车放下,云驰自己往季甜甜家走。
来到家门口,推门而入时发现季甜甜一脸阴沉地坐在沙发上。
云驰惊讶:“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季甜甜讽刺:“怎么,我早回来妨碍你偷情了?”
云驰皱眉:“你怎么了?怎么说这样的话?”
季甜甜讥笑一声:“都傍上富婆了,还打算瞒着我呢季杨。”
云驰了然,显然季甜甜已经知道了他工作变动的事。
“怕你多想没告诉你,我的工作临时调动了,除此之外我和孟总没有任何工作之外的牵扯。”
“是吗季杨。”季甜甜起身,她眼眶微红地怒视着云驰:“那这些照片算什么?”
她把那两张照片甩在桌子上,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今天云驰不解释清楚绝不会罢休。
云驰眼底染上寒光:“你跟踪我?”
季甜甜瘪嘴,声音带着委屈:“这是清野拍的,要不是她发现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云驰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让季甜甜心底忍不住一颤,下意识开口:
“她说你们之间有猫腻,自作主张雇人拍的,你现在在怪我?”
云驰脸色并没有好转,淡声道:“没有怪你,你告诉王清野,以后不许再跟踪孟总。”
季甜甜步步紧逼:“所以你打算继续和孟钰偷偷摸摸下去?”
“直到我们明年结婚吗?还是生孩子?”
“还是你打算抛弃我和奶奶?做她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人?”
“季甜甜!”云驰脸色一瞬间凌厉,周身的气场也低了几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最肮脏的念头被季甜甜毫无保留地抛在阳光下。
没错,他忘恩负义,对孟钰产生了控制不了的欲望。
“你的恩情我没忘,之后你和奶奶有需要我的地方,义不容辞。”
云驰的眼睑轻颤了两下,眼底的难过不断蔓延。
他卑劣地奢望着,他想看看他和孟钰之间能不能有第二种可能。
可以站在阳光下的,正大光明的,可以。
季甜甜脸上血色全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她望着云驰,嘴巴张了又合,半晌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