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那是不能的,产量不高,还要交公粮,根本剩不下多少,他们的主食基本都是杂和面或者玉米面。
顶多再就着大葱蘸酱,咬上一口刺喉咙的杂合饽饽,不算好吃的东西,但楚阳却觉得香。
吃完饭,刘大花又继续织席
楚阳也把碗筷收拾好,从家里翻出来一个打野菜的筐,铺上干燥柔软的苇叶提着就往大地跑。
白洋淀作为华北平原最大的淡水湿地,不仅环境优美,水资源丰富,还拥有国家一级堤防——千里堤。
千里堤全长共250公里,一面是村庄,一边则是后来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白洋淀。
淀里最多的除了水,就是那十二万亩连绵不绝的芦苇荡,养育了邻水而居的无数人民。
楚阳找了个从大堤连着芦苇荡的小木桥,穿过去,一头扎茂密的进芦苇荡里。
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余晖消失在水面,楚阳才提着筐走出芦苇荡,
露出了重生后第一个开心的笑容。
他满身都是淤泥和芦苇叶,身后是满天红霞,脚步轻快,心情简直好到飞起。
也许是现在环境还没破坏到后世那个地步,野鸭蛋特别好捡,今天下午满载而归。
这满满一筐野鸭蛋,足足有103个。
这可都是他以后做生意的本钱啊。
快进村时,为了避免麻烦,楚阳在路边随便掐了点锯齿菜盖住野鸭蛋,又把外套脱下来放在筐子最上面。
确保看不见一丝鸭蛋,他才迈着轻快的步子进村。
回到家,楚阳拎着筐,藏到放杂物的棚子里,用破口袋盖上才离开。
他爸那人是个老古板,大孝子,当家做主惯了的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做生意,保准打自己一顿狠的。
三天下不来床那种。
为了以防万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想了想,他把今天上午捡的那几个蛋和锯齿菜拿出来,放到厨房,
“妈,我打野菜的时候,捡了几个鸭蛋,一块炒着吃了吧。”
刘大花闻言皱眉,“吃什么吃,攒着回头做成咸鸭蛋,给你爸下酒吧。”
“随你吧。”楚阳离开厨房
吃完晚饭,他打了盆冷水,脱下上衣,露出小麦色精壮的上半身。
才十八岁的身体宽肩窄腰,肌肉匀称,已经有了成人应有的象征,甚至更雄伟。
他在院子里用毛巾简单擦洗了一下全身,倒掉水,只穿着个大裤衩就进屋了。
他的房间是后盖的,也是小土房子,不大,里面很昏暗。
除了一张占据了半个屋子的炕,就是一个装衣服的小箱子。
楚阳摸黑躺到炕上,底下是一张薄薄的小褥子,拉过薄被子盖上,闻着怀念的味道,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隔天一大早,楚阳睁开眼睛,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身下不是他前世那个楼房的大床,而是农村的土炕上。
哦,他重生了!
楚阳脑子清醒了一点,一骨碌爬起来,穿上衣服冲进了院子角落里的旱厕,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强劲有力。
一阵舒爽的释放后,楚阳心满意足地抖了抖,提上裤子。
再次感叹,年轻可真好啊,有劲儿。
刘大花已经做好早饭了,楚阳拿起来就吃,足足吃了六个小时才停下
吃完拎着篮子又又跑了
他先去芦苇荡里继续捡了两个小时鸭蛋,然后才先跑去找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刘大浩。
他爷爷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立过功,后来受伤才退伍回家,每个月都有补贴拿。
算是村里比较好过的那一批人,不然刘大浩也不会被养成个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