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礼立刻站起来:“朕送太后回去……”
“不必。”
太后已经转过身,旁边伺候的嬷嬷恭敬地扶住她,一同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连口茶都没有喝。
屋内重新恢复安静。
雪沛眨着眼睛,走了吗?
就这样离开了,不再多说一会儿啦?
萧安礼重新坐下,椅子往后拉了一点,垂眸看向桌下的雪沛。
雪沛也正好往外探头,还含着糖,一边脸颊微微鼓起,嘴唇很红。
“好吃吗?”
“嗯!”
雪沛给糖在嘴里换了个边:“陛下,那我是不是也能走……对了,我闻见有硝烟味儿!”
“无妨,”萧安礼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朕想先知道的是,你为何半夜突然出现在宫中,怎么进来的?”
“咔嚓。”
雪沛把糖咬碎了。
萧安礼笑意浅淡:“莫非,你是长翅膀飞进来的?”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从寝殿横梁上轻巧跳下,快步走到萧安礼身边,低声耳语。
雪沛还在书桌底下坐着,看不甚清外面,就干巴巴地吞咽了下。
咬碎的糖块边缘有些尖锐,太甜了,蛰得口腔里都有些疼。
“陛下……”
他犹犹豫豫地往前倾斜身体,右手按在冰凉的地面上:“我是不是可以……”
“你去了勤政殿?”
雪沛身形一顿。
萧安礼的脸离自己很近,那双冰冷而美丽的眼珠里,没有丝毫的情绪和生气,刚才的人影已然消失,灯影瞳瞳,又重新剩下他们二人。
雪沛吞咽了下,承认:“是。”
“所为何事?”
雪沛不习惯被这样直接的注视,尤其是这种受制于人的姿势,松子糖在口腔里融化得只剩丁点:“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说我是一只萤火虫,我要找回自己的宝石。
被那审问的眼神刺痛,雪沛低下头,轻轻地:“你都忘啦?”
“抬头,”萧安礼盯着他,“朕在问话。”
雪沛抿着嘴。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为什么还要问。
难道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