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
距离拯救麦利弗太太已经过去两周,这两周里她很快就融入了帮派。
福勒先生说我营救麦利弗太太的决定是正确的,算是我们一直处于平克顿和赏金猎人追捕下的一次主动出击,而且正如福勒先生战前预言的那样,我们的斥候——托马斯先生,潜伏在黑水镇的时候看到了平克顿侦探闻讯追到那里却一无所获时的焦头烂额,事实证明,我们这次行动一举两得。
一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约翰本能的从睡梦中醒来,碰巧看见福勒先生忧心忡忡地走来,应该是找他有事。
“怎么了?福勒先生,这几天我可经不起折腾了。”
福勒先生皱起眉头:“我觉得危险还没有彻底解除。”
“平克顿侦探离开了,他们一时半会不会现我们在哪的。”
约翰伸了个懒腰,这几周平静的生活让他精力恢复如初,帮派也可以借此调养。
“平克顿侦探是暂时被支走了,但新的敌人盯上了我们。那些活动于西伊丽莎白州的赏金猎人,可能循着我们不可磨灭的踪迹一步步追到了这里,那些家伙虽然不及平克顿侦探狡猾,但为了高额的报酬可什么都愿意做。”
“赏金猎人?他们可没有耐心调查一个个线索,若有几个细心大胆的我们也能轻松应对。”
约翰不是没考虑过被赏金猎人袭击的可能性,他清楚他们的底细,那些大老粗们可不会像平克顿侦探那样执着于细节,而是跟着警察的屁股,三五成群的在犯罪现场周旋。
“我们已经远远避开了交火的区域,有谁会想到大山之中还藏着一窝罪犯呢。”
“约翰,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前几天巡逻的时候我看到附近的电线杆上张贴着我们的悬赏,虽然整个州到处都贴满了这种东西,但是这意味着赏金猎人也会看见,万一他们铁定认为我们就在附近呢,按照他们瞎转悠的性格,如果让他们不经意间现我们中的一员,那我们的位置就暴露了。”
约翰点点头表示赞同,虽然赏金猎人属漫不经心之流,但胜在数量颇多,还是得找个万全防备的办法,“你有什么主意吗?福勒先生。”
“我尽可能撕掉了见到的通缉令,但这是远远不够的,过几天公务员又会重新贴上去,我们得从源头上阻止赏金令的布,对此我有个想法。”福勒先生凑到约翰耳边,“我打算一把火烧掉那些印好但还未布的通缉令,但这件事咱们得悄悄地干,而我这把老骨头是搞不了藏踪匿迹那一套了。”
约翰知道这件事自然要落到他头上了,当然这也是一个帮派领袖该有的责任,他无法推脱,“这应该算政府的机密文件,要潜入可不简单,况且我也不知道它们在哪啊。”
“这得用到我的职务便利了,以前我还是瓦伦丁副警长的时候就在一个叫康沃尔煤焦油厂的地方拿取通缉令,这个地方戒备森严,据焦油厂的工头丹伯里说,那里存放着邻近几个州所有的关键文件。”
“所以你觉得我们的赏金令在那儿?”
“我也不确定,只能试一试了。”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焦油厂响起收工的钟声,工人们相继离开各自的岗位坐上了回家的列车,此时焦油厂内只有少数值班的工人和守卫。
约翰和福勒先生出现在不远处的山丘上,从大山谷到这里确实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为了验证福勒的猜测约翰觉得必须迈出这一步,即使结果可能会落空。因为约翰受够了得过且过的日子,他得主动一些,而不是总被执法部门撵着走。
“约翰,我的腿脚真得是越来越不利索了,我自荐参加救下玛格丽特时我还依然坚信自己是铁身板,没想到还是免不了衰老。”
约翰意识到如果福勒先生的身体状况逐渐衰落,那么帮派正渐渐失去一个主力,他刺杀欧沃·史密斯也会难上加难。
约翰拿出望远镜和角柄刀,他把步枪和散弹枪放回马鞍袋里,只留一把防身用的左轮手枪。既然要求潜入,那么无论如何不能大开杀戒了。
“我会为你把风的,约翰,进去以后记得确认文件的内容,我们可经不起烧错东西带来的麻烦了。”
约翰拿着望远镜大致观察了一下,他现这座工厂四周都有守卫,还有许多进出的油罐车,“知道我该怎么潜入这个地方吗?”
“你可以从栅栏下面爬过去,也可以躲到一辆马车里面,除了油罐车这里偶尔会经过运输废渣的空马车。”
“我去看看。”
约翰边说着边躲进路旁的灌木丛,福勒先生拍拍黑珍珠和男孩的屁股,把它们赶到很远的地方去,然后自己匍匐在草丛里向着道路远方观望。
“有马车来了,约翰。”没过多久福勒先生就在草丛中轻声说道。
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朝着焦油厂的方向摇摇晃晃地驶来,这辆马车只有一个车夫,马车后面挂着拱形的白色篷子,这是康沃尔煤焦油厂马车的标准配置。
等到马车靠近铁路,一辆载满煤油的火车截断了它的去路,马车夫自觉地拉紧了缰绳,约翰趁此机会爬上了马车后面。
火车经过后,白篷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只不过车上多了一位客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两束白色的强光照了进来,白篷内忽然明亮起来。
“是你吗?艾尔。”一个守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