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门,晏允臻原本正在低头看着手机,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里。
“在联系谁啊?”6子羲有些好奇地问。
“宋扬,”晏允臻伸手替他整理着衣领,见他乖乖配合,又满意地在他的脸侧亲了亲,“他在问我起诉长兴的事情,需不需要联系媒体进行曝光。”
“你们已经起诉长兴了?”6子羲有些意外,“这么快,我以为你们还要搜集很久的前期证据呢,毕竟再小,它也是个公司啊……”
“长兴比你想象的漏洞要多,”晏允臻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顺了顺他睡得凌乱的头,“远鸿动用了自己的人脉,联系了相关部门的人去调查长兴做假账和偷税漏税的事情,它本质是个空壳公司的事情很快就要败露,这个时候起诉,算是内忧外患,双面夹击之下,相信长兴会很快露出狐狸尾巴的。更关键的是,长兴在被起诉的时候会自顾不暇,那么你这段时间来遭受的种种危机,我们也就能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更快地找到真正的元凶。”
6子羲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和沉稳,靠近几步,把额头抵在了他的肩头,轻声道:“谢谢。”
他是真的很想感谢这个男人,从前世到现在,总是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默默地为他铺平道路,解决很多对他而言十分棘手的问题,如果没有晏允臻,无论是从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可能走得这么顺。
“我们远鸿,从上到下,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犊子。”晏允臻抱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头,“你是我的人,我怎么能让别人欺负你。”
“那你也是我的人了。”6子羲听多了他戏谑地叫自己“小羊”,还是第一次听他这么郑重地说“你是我的人”,一瞬间有些没由来的脸红心跳,拿脑袋在他怀里掩饰性地蹭了蹭,“你也不许太为难自己,也不许让自己太累了,有什么难解决的事情,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好,都听你的。”晏允臻被他脸上的热度烫得心里微微颤,恨不得把人直接重新扛回房间里开吃,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走,我们去吃饭。”
晏允臻牵着他的手,带他沿着长廊往下走。
6子羲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现晏允臻带他来的房子很大,但整栋房子里却没有什么人,有种没由来的空。温带海洋性气候使得这里的温度比起国内要高了不少,海浪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远处传来,具有一种奇妙的安抚力,让人光是听着,就心神宁静。
两人最终在一间正对着海的阳光房内吃饭,6子羲一边欣赏着黄昏时分静谧而美丽的海景,一边听晏允臻介绍,这是他小时候一直住着的地方,位于太平洋中的一个私人岛屿上,当时为了保证他的安全,避免过多地出现在人前,他和管家等人住在这个度假别墅里,会有私人家教来专门给他上课。等他稍大并在娱乐圈内活动越来越多之后,他才搬出去,等到高中才回到国内。
至于一定要回国,晏允臻的说法是他那位违禁词的要求,原本大概是为了让他阻止可能妨碍他完成任务的6子羲进入娱乐圈,结果却恰恰相反,一路把6子羲给护送上了影帝宝座,也不知道这位老兄有没有被气个半死。
6子羲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在心里乐,心想我知道啊,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它其实是个逗比呢,高贵冷艳都是装出来骗你的,但6子羲想破了脑袋,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去交代这件事。
“宿主”有违禁词,那他这个拿到红包群的假“系统”会不会有?
他甚至都不想管红包群会不会被收走了,哪怕被收走,那也是应该的,毕竟那不是他的东西,但是他还是很贪心地想在这具身躯里多留一会儿,他不想因为违反了某些所谓的保密守则,而被迫离开这个世界,从而离开晏允臻。
真纠结啊。
晏允臻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专心,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吃饭的时候别想心事,影响消化。”
“嗯……嗯?”6子羲猛地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拍落了他的手,皱了皱鼻头,又伸手揉了揉,“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老是捏我鼻子干嘛啊。”
晏允臻只是托腮看着他笑。
这种太想对你动手动脚却无法化解的焦躁,小家伙,你是不是不能懂啊。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想。
“圣诞节。”晏允臻刚这样想完,6子羲就开口了。
他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道:“嗯?”
“圣诞节,给你吃小羊。”6子羲低着头,装出一副很镇定的样子,却克制不住耳朵上窜起的红,“你,轻……轻一点,就,别太过,我怕我受不了。”
离圣诞还有好几天,他应该来得及问清那几个系统自己的体质究竟应该如何解决吧。
而且就算会变猫,6子羲还是倾向于他会长出猫耳和猫尾巴,毕竟当时落下悬崖,生死攸关,又是在红包第一次失效不久之后,效力应该更强,就这样他都没有变成真猫,那这次估计也很难。因为他信晏允臻能把他给做晕,可他不相信晏允臻能把他给折腾得比那次还“身体极限”,做归做,体力强归强,但要是把他给做到那个地步,那还不把晏允臻给心疼死啊,这人就是侵略性略强了点儿,又不是禽|兽。
而且他特意提醒了轻一点,晏允臻考虑他是第一次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真把他给……弄晕吧……
可即便是这样,第一次那什么什么就直接上猫耳py,光是靠想都能想象得到,晏允臻会被刺激成什么样……
他不提前预警一下,真怀疑自己第二天还能不能下得了床。
晏允臻看着他明明有些不好意思却又要强自镇定,装出一副“都是大老爷们儿怕啥啊”的小模样,真想把人直接给摁在墙上亲,以至于等他开口的时候,嗓子已经紧到沙哑了。
“你知道对一个男人说‘轻点’‘受不了’,代表了什么吗?嗯?自己想想?”晏允臻已经对这勾人的小家伙无可奈何了,“我叫你小羊,你还真是一只小傻羊啊。”
6子羲嘟囔了几句,似乎是在说他心思不正,慢慢把头扭了过去,在夕阳的余晖下,还是能看见耳垂脖颈上泛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