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至少在这段时间内不会再生更糟糕的情况了,也让悬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得以放下一点点。
想到这里,她觉得今天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另一边,沈峰在看到谢婉时欲言又止的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怎么了?”
谢婉心中泛起了丝丝担忧,但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地问道。
“小叔叔,你怎么了?”
沈峰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实在是太明显了,令她不由得产生了些好奇心。
沈峰支支吾吾地说:“桃儿……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啊?”
“结婚证……”谢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毕竟在七八十年代这个时间段,非婚生的孩子可是不受社会认同的,这样的孩子一辈子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如果他们的孩子出生以后,却还没有合法的身份,那么未来的日子将更加难熬。
“我们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总得给他一个名分吧?”
沈峰带着委屈的眼神看着谢婉,试图用温柔打动她。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渴望得到答案以及对未来说不定会面临的困境的深深担忧。
看得出,对于结婚这件事,谢婉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她对男人缺乏安全感,不想轻易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别人。
过往的经历告诉她,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够给予女性真正意义上的尊重与爱护,一旦选择错了伴侣,或许将会失去很多东西,甚至包括自由。
因此即便面对沈峰如此深情的目光,她仍旧保持了相当程度上清醒的认识,希望能够在充分考虑后再做出最终抉择。
于是沈峰心里有了数,要让这个女孩接受这段婚姻,得多付出一番努力才行。
他明白必须通过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慢慢赢得她的信任与认可,利用未来孩子的降生所带来的“父凭子贵”的社会观念变化来推动整个事情的进程。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怀了孩子就急于立即走进婚姻殿堂。”
她用一种平淡却坚定的语气向对方解释道,“尤其是我这种情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头上戴着个烈士遗孀的帽子,就算是孤身一人抚养尚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感到诧异的事情。”
现在的谢婉对沈南充满了感激之情——尽管他是名义上的亡夫——正是因为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设定,给了她一些可以暂时保持独立于沈家之外的机会和自由度。
“桃儿,我们都答应过彼此,以后不再提起有关于他的话题。”
沈峰的声音温柔如水般倾泻而出。
但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沈峰心中某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线,让他隐隐觉得这姑娘是有意无意地在故意刺激着自己呢?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谈这些,那我们从此就再也不提也罢!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答应:明天我会亲自去那边把小院整理出来,收拾好了之后便直接搬进去居住。”
话语中的决心不可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