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太醫已經說了,只要你慢慢調養,必能恢復如常。」司徒晉連忙回答,言語間都是真誠。
在他身旁的陳瑾輕笑一聲,「恢復如常嗎?從那樣高的牆樓跳下還能活著,已然是極大的奢侈奢望,如同從前一般,我從前如何,難道司徒公子不知?」
從城牆上?跳下去的陳瑾已然病入膏肓,命懸一線。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瑾才會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原以為一切都可以了結,沒?有?想到終究還是差了一點?。
提起從前,司徒晉平靜的面容瞬間變了臉色。
在那一段時?間裡,陳瑾根本不讓他靠近,縱然是史優,對陳瑾的身體也只是所知不多。
陳瑾同太醫接觸的時?候幾乎打發了所有?人,而那一個?太醫是陳瑾最信任的人,任何人都不可能從他的嘴裡得到陳瑾身體的真實情況。
但是司徒晉救了跳下城樓的陳瑾後?,身邊的大夫為陳瑾號脈,告訴司徒晉陳瑾的身體情況,對司徒晉宛如五雷轟頂。
氣?血兩虧,重疾纏身,能活著,不過是一直強撐著。
司徒晉抓住陳瑾的手道:「你會好轉的,你會健健康康陪著我,白?頭到老。」
旁的地方陳瑾的確動彈不得,這雙手陳瑾已經有?了力氣?,用盡力氣?抽回。
「你我之間還能白?頭到老?」陳瑾親手殺了司徒晉,司徒晉既然記得,還能容得下陳瑾,還想跟她白?頭到老,聽起來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
陳瑾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分量能夠重到,讓司徒晉忘記殺身之仇。
「你我之間本就該是你死?我活,你竟然得了天下,江山也借我之故,穩住了前朝舊臣!天下於定,你為何還要容我活著,自該讓我去死?才是。
「就連我的孩子,留著陳氏血脈的孩子,你怎能讓他繼承你司徒家的江山!」
陳瑾將這些旁人雖同司徒晉提及,卻未必敢直言的事全部攤開地說。
藏在心中的疑惑不問?出?來,問?個?明?白?,陳瑾如何願意。
「那是你我的孩子。待你的身體好轉些,我讓他們來看你。」司徒晉一怔,還是沒?有?過多的解釋,只這一句話。
「難道5年時?間過去了,你還不能讓朝中眾臣對你心悅誠服,五體投地?」
論馭人之道,司徒晉從來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怎麼可能在陳瑾昏睡的這5年裡,尚未收復從前對陳瑾忠心耿耿的人。
陳瑾用人一向以才,用的這些人都心懷天下,也想救濟蒼生。
從前的大齊已經滿目瘡痍,他們還想力挽狂瀾救天下。如今王朝已經改了姓氏,只要司徒晉用人用才如同陳瑾一般,這些人未必不會對司徒晉忠心耿耿。
司徒晉留陳瑾活著,不過是為了讓陳瑾的人看到他對陳瑾的深情款款,藉此平息眾人的怒火,以達到收攏人才為己用的目的。
目的達到,陳瑾這一顆棋子也就沒?用了,故而陳瑾想問?問?現在她活著的理由是什麼?
只是陳瑾問?的坦然,並?不代表司徒晉願意如實的回答,在這個?時?候史優領著幾個?太醫走了進來,也正好讓司徒晉避開陳瑾的問?題。
「陛下,皇后?。」進來的人連忙朝司徒晉和陳瑾見禮,皇后?兩個?字聽在陳瑾的耳朵里,實在刺耳無比。
「如果再讓我聽到皇后?兩個?字,我便殺了你們。」無論陳瑾做得到或做不到,她的不喜明?明?白?白?的表現出?來。
大永朝的皇后?,聽起來比公主?還要高貴,但陳瑾從來都看不上?。
「殿下依然是殿下。宮中的人都聽好了,只稱殿下。」司徒晉根本不在意陳瑾的不喜,但也不希望陳瑾動怒,故而朝一旁的人吩咐一聲,讓他們按陳瑾的喜好辦事。
縱然是司徒晉,不也喚著陳瑾一聲一個?殿下,而不曾喚了皇后?。
陳瑾當著司徒晉的面,不願意讓旁人喚她一聲皇后?,何嘗不是為了激怒司徒晉?
可惜了她的如意算盤被司徒晉識破,倒是沒?能讓司徒晉當著眾人的面大發雷霆。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兩人相鬥幾十?年,彼此最了解對方。想要讓對方動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眾人老老實實的應下一聲是。
隨後?,司徒晉招手,讓太醫上?前為陳瑾診脈。
陳瑾目的沒?有?達到,也不生氣?,只是等著太醫們號脈。
待一個?個?都診完了脈,陳瑾問?:「我還能活多久?」
此問?落下,幾個?太醫都打了個?寒顫。
一旁的司徒晉,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我記得幾年前我已是病入膏肓,當時?太醫告訴我,我的日子不多。我自城牆上?跳下,雖說躺了這些年,難道我的病全好了?」
陳瑾內心的疑惑,有?人不願意為陳瑾解釋,那麼陳瑾不介意旁敲側擊,從旁人那裡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
「殿下的身體已然逐漸恢復,只要注意多動,身體會慢慢的變得靈活,定能長命百歲。」
第167章詭異
陳瑾話問得直接,沒有一丁點的掩飾。
太醫們感受到司徒晉灼熱的目光,似在無聲的告誡他?們,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縱然沒有司徒晉,在面對陳瑾不善的詢問,他?們也不敢據實相告,只能奉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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