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生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点头:“陆先生,有啥子话就直说吧。”
陆鸣嘿嘿一笑,接着说:“您也清楚,靓坤那小子手脚不干净,这次的事明显是冲您来的,想借机把您从洪兴社的龙头椅子上赶下来。”
蒋天生沉思了片刻,眼珠子一转,突然笑了起来:“陆先生这么费心提醒我,肯定是有所求了,说吧,想要点啥?”
“跟蒋先生聊天,真是省心又省力,我胃口不大,也就想要靓坤的那旺角,哦,对了,还有铜锣湾。”陆鸣笑眯眯地望着蒋天生,慢条斯理地说。
蒋天生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回答:“旺角给你没问题,可铜锣湾那是阿B的禁脔,我若是答应了,不是摆明了不给大佬B面子吗?陆先生,换个别的要求吧。”
陆鸣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蒋天生啊蒋天生,想搞垮靓坤,不破点财怎么行呢?”
话音刚落,陆鸣便站起身来,挥了挥手:“蒋先生,您自已掂量着办吧,我可得先走一步了。”
说完,陆鸣推门而出,步伐轻快。
蒋天生在陆鸣离去后,脸色变幻莫测,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另一边,洪兴社的十二区话事人们正聚在一起,烟雾缭绕中,各怀心事。
被陆鸣赶出慈云山的傻佬基,正眉飞色舞地跟大伙儿吹嘘:“那会儿我去濠江,一落地就直奔夜总会,左拥右抱地带了几个辣妞回酒店,那滋味儿,啧啧,现在想起都回味无穷。”
旁边,屯门的话事人恐龙半信半疑地调侃:“我说傻佬基,你这不是在吹牛吧?那几个妞真有你说的那么正点?”
“哎哟,兄弟们,还没听我讲完呢,更绝的还在后头。出了酒店,咱们直奔太子夜总会,那儿可是遇上了个火辣的巴西美女。”
傻佬基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仿佛已经赢得了全世界的羡慕。
他一拍大腿,眉飞色舞地继续:“那巴西妞儿,丰满得让人眼前一亮,那胸膛,嘿嘿,一个手都握不过来。”
傻佬基挤了挤眼,故意提高声音问:“兄弟们,这滋味儿,想想都过瘾吧?”
“哈哈,基哥,你真是宝刀未老啊,酒店里一番云雨,还能夜总会续摊?我可是半信半疑啊!”韩宾摇着头,一脸坏笑地说。
“去去去,宾尼虎,别小瞧了你基哥,待会儿散会,我让你开开眼界。”傻佬基挥挥手,信心满满地回答。
“坤哥!”
突然,一阵打招呼声打破了房间的热闹,靓坤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步伐,六亲不认,仿佛脚下有风。
他走到傻佬基身边,打趣地说:“基哥,坐这儿是不是腰都疼了?哈哈!”
不等傻佬基接话,靓坤又自顾自地说:“是啊,咱们在这儿累死累活,人家说不定正和美人儿在被窝里翻云覆雨呢!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那笑声里满是戏谑。
傻佬基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确实有点不平衡,早知道我就多赚点再过来,咱们这会儿等在这儿,活像一群等着新郎的俏新娘。”
蒋天生带着他的那群马仔,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热闹风暴,从后堂席卷进了开会的堂口。
“蒋先生,您可算来了!”
“蒋先生,等的我们花儿都谢了!”
“蒋先生,您这是把时间当调料,越晚越香啊!”
一群话事人脸上堆满了假笑,仿佛蒋天生就是他们的太阳,照亮了等待的阴霾。
蒋天生嘴角轻轻一扬,那笑容就像是春风拂过水面。
“各位,实在是对不住,我这一路上遇到了点小趣事儿。”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首位,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未褪的玩味。
靓坤在一旁,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嘟囔着:“我这把老骨头,等得都快散架了。”
蒋天生却是不急不躁,挥了挥手,那姿态就像是闲庭信步,“各位,都请入座,咱们边聊边等。”
他一一和这些地区话事人打起了招呼,那话语间透着亲切和幽默。
“恐龙兄,你这屯门的动静可真是响彻云霄啊!兴叔,听说令郎法学有成,不如将来给我们蒋家军添砖加瓦?”
等气氛活络起来,陈耀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好了好了,各位堂主都到齐了,咱们言归正传。”
他顿了顿,接着说:“昨日,我们洪兴的几位兄弟濠江一行,唉,不幸全军覆没。”
陈耀的话音才落,大佬B就抢过话茬:“蒋先生,这事儿我得说道说道。陈浩南那帮兄弟跟我这么久,他们有几斤几两我能不清楚?游艇上那出戏,绝不是俩小猫就能搞定的,肯定是咱自已人卖了兄弟!”
话还没落地,靓坤就阴阳怪气地接茬:“哈,每次失败都赖叛徒,这招真好使?依我看,现在的问题是洪兴的脸面往哪儿搁!一帮人兴师动众去濠江,结果连海边的沙子都没踩着,就在海里喂鱼了,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我靓坤都替咱们脸红。”
大佬B一听,肺都气炸了,指着靓坤就开骂:“靓坤,你他娘的,老子的人马都折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靓坤不紧不慢,嘴角挂着一丝笑:“大佬B,这事儿换我早搞定了,哪会损了洪兴的名声?丧彪不也照样栽在我小弟手里?你手下的兄弟走了,我确实难过,但难过归难过,面子这事儿得另说。”
大佬B气得直跳脚:“靓坤,你他娘的别太过分!”
靓坤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大佬B,混咱们这行,错了得认,挨打得站稳。”
就在两人快要擦枪走火的时候,蒋天生清清嗓子:“都别争了。”
“哈哈,咱们这不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嘛,搞那么严肃干嘛?大佬B,就算再倒霉几次,你也不会少块肉吧?”靓坤一脸轻松地调侃道。
“阿坤,你这是不是在搞什么新花样啊?”蒋天生斜眼瞧着他,带着点调侃的语气问。
“蒋先生,我这可是实话实说,上面发号施令,下面卖力干活,按劳分配,天经地义嘛。”靓坤边说边扬起一边的眉毛。
“甭管你地位多高,面子多大,犯了错总得认吧。”他眼神坚定地盯着蒋天生。
“靓坤,有屁就放。”蒋天生冷冷地催促。
“年年都是你生哥坐这个金交椅,今年我觉得该换换血了。”靓坤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