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走開了大半夜嗎,倒敢這樣打包票?」
「咱們院子裡沒有旁人,奴出去的時候,是將院門落了鎖的。除非有人能從牆頭上進來,不然就該是沒有了。」
赫連姝冷冷掃視他幾眼,「你沒守好院子,私自跑出去,要按本王的習慣,免了死罪,也該打二十軍棍,長長記性。」
慌得鸚哥兒又要落淚,崔冉也忍不住想開口求情。
便是壯年士兵,挨上二十軍棍,也要養上一月半月,豈是一個少年受得住的?
卻見她一眼斜過來,又道:「但你如今的主子愛做濫好人,煩得不行,這次就罷了。要是還有下次,自己提腦袋來。」
鸚哥兒連忙又是謝恩又是賭咒,直道再不敢了。
「出去,」她道,「再給你一樁差事,告訴本王那幾個副將,按昨夜我說的細查,要是有人敢阻攔,不論身份,就地殺了。」
崔冉並聽不明白她所指為何,想來鸚哥兒也是同樣,只讓她話里的寒氣嚇了一個激靈,立時答應著就下去了。
書房裡轉眼又只剩下兩人。
外面的天光漸亮起來,從窗戶透進來,照得他臉色雪白如紙。
眼前人盯著他,「怎麼,嚇昏頭了?」
他抿了抿唇,唇上也煞白一片。
「不是,」他低聲道,「是此禍因我而起,我自該向你領罰。」
赫連姝瞧著他,神色也說不上來是意外還是嘲諷,只「呵」地笑了一聲,「哦?就沒有想過替自己求求情嗎?」
「我……」
他剛開口,眼前卻忽地暗了暗。她傾身過來,身子擋去大半光亮,垂落的髮辮在逆光里被勾上一層銀邊。
「你知不知道,以前得罪了本王的人,會怎麼做?」
他微微吞咽了一口,只覺喉中乾澀,「什麼?」
「要是男子,碰巧還有些姿色的,都會想方設法把自己送到本王的床上。要是女子呢,除了趕著牛羊馬匹來賠禮,還會把家中最好看的弟弟送給本王。」
她盯著他沒有血色的臉,放低了聲音,「如果本王收下了,他們會看作是極大的榮耀。」
崔冉聽著她仿佛認真地同自己說這些,只覺得心裡複雜得厲害,既苦澀,也無奈。
他無力地牽了牽唇角,「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不想求情,只想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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