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头人走进了一处昏暗的包厢,然后抬起手,揭掉了自己的面具。
然后她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下来,全都随手丢到了地上。
然后,她拆下了喉间的丝巾。
在不远处的一个架子上,却还挂着一只几乎一模一样的兔头面具,和另一套衣裙。
从里面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看到兔头人之后,她直直跪了下来。
脱掉面具和衣服的那人看着跪下来的女子:“今晚还是由你去招待他们吧。”
跪下的女子点点头。却根本不敢抬起脸直视对方。
站立的人喉间露出轻笑,没有了面具的遮掩,这声音瞬间疏朗了许多。
“记住,你可要认真、仔细地、好好招待我的小徒儿……”
——
吕嫣站在四楼栏杆前俯瞰,她敏锐地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牛头村民的内部之间,似乎也开始起了一些有趣的变化。
她对这种变化感到一种幸灾乐祸。
果然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看起来古板守规矩的村民,也在暗戳戳较劲。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思的呢?
不过吕嫣对于背后的原因更有兴趣,毕竟争斗的底层逻辑是利益,他们村民负责看管他们这些外来的参与者,到底为什么彼此之间也会有摩擦呢?
她单手捧着下颌,斜倚在栏杆上。
有一种尽情放松的姿态。
还是说,这场游戏,针对的不只是参与者?还有村民?
刹那间,吕嫣竟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一丝惊愕。
村民……莫非和他们一样都是受试者?
楼下,那位兔头女人重新缓缓地从门口走进来了,她抬起眼眸,就看到了吕嫣。
有人在楼上看你,有人在楼下接招。
吕嫣挑了挑眉,反正这个时间点她又不犯规,难道只许村民盯着他们参与者,不许她反过来观察观察村民?
果然兔头女人看到吕嫣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和牛头村民说了什么。
其中一个牛头村民似乎不太高兴,但兔头女却始终高姿态地站立着。用目光盯着他们。
然后牛头村民似乎就退却了。
栏杆旁边,忽然就多了一道人影,他站在吕嫣的身旁。
吕嫣不用看他都知道是谁,她一直盯着一楼牛头村民朝着一个方向走:“上午刚说,走了就别回来,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呵,男人。
谢胥也望着一楼,但他盯着的是兔头女人,“我只是来栏杆旁歇歇,透透风。”
“地方这么大,非得站我旁边?”吕姑娘斜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谢胥说道:“你这儿视野好。”
确实这里视野好,之前谢胥就是站在这个地方。
可是,谢胥这次再看着兔头女,却又觉得和之前的感觉不同了。
他实在是有点费解。
甚至下意识双手紧握在栏杆上,都有些逼出青筋了。
吕嫣瞥到了他的双手,注意到谢胥的异样:“你怎么了?”
总不能是因为上午假吵架,演得太入戏了吧?
谢胥说道:“能不能帮我验证一件事?”
吕嫣随即错愕地看了他一眼。谢胥的语气还难得的挺严肃。这让吕姑娘下意识的回绝都到嘴边咽回去了,“你想验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