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刚结束用餐,顾祈安仰头舔了舔黑狼的下巴,随即眼尾一垂、嘴巴一张,几声相连的喵呜叫一出口,就已经开启了告状撒娇的模式。
反正不管狼哥能不能听懂他的豹言豹语,隐形话痨的顾祈安大概永远都不会放弃这一环节。
耳朵里满是喵喵叫的戈尔低头,神色认真地听着小雪豹的声音。
他是一个极为优秀的倾听者,每到顾祈安叫声微顿的中途,戈尔就会舔舔对方的脑袋、鼻头,就好像瞅到空隙主动安慰他心爱的小豹子似的。
即使无法被彻底理解自己语言中的意思,但顾祈安已经从他狼哥身上得到了大满足。
一番撒娇为主的告状后,小雪豹呲牙一乐,忽然撑着后腿站起来,一把抱住了黑狼的脑袋。
下一秒,肉粉色的小舌头落在了戈尔的三角耳朵上。
嘿嘿,辛苦狼哥的耳朵听我告状啦!
被舔的对象耳尖颤颤,整个狼都打了个哆嗦,甚至连藏在耳尖短绒毛之间的皮肤,竟然都有些轻微粉,然后又哆嗦了一下。
不是冷导致的哆嗦,而是……
戈尔沉默,目光古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体会这种感觉。
酥酥的,麻麻的。
比在岩壁、草甸上蹭毛还舒服,似乎让整个心脏都跟着一同痒了起来。
没搞懂这是什么感觉的戈尔耳尖下意识压低后垂,如同大猫的飞机耳似的背在后侧,甚至主动低头,抵着小雪豹的胸膛将脑袋埋了进去,用吻部蹭了蹭对方肉乎乎的小肚子。
咦?!
狼哥是喜欢被舔耳朵尖尖吗?
顾祈安犹如现新大陆似的眸光亮了好几个度。
他盯着眯起眼睛后脑袋埋在自己怀里的大黑狼,蓝眼睛眨巴眨巴,随即抱着一种做实验的心态缓缓低头,又一次舔上了黑狼那生有一层薄绒毛的耳朵。
黑狼从外形、气势上来看,怎么都和“可爱”两个字沾不上边,如果要找词汇形容,大抵都是“冷酷”、“帅气”、“危险”这一类更具有棱角性的组词。
但是这回不一样——
被小雪豹舔了耳朵尖的黑狼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就连轻松能咬死猎物的嘴,都在这样的安抚亲昵下向两侧挑起,露出了疑似微笑的弧度。
他喉咙里出被满足到的轻微呼噜声,而这样的表现通常只会出现在小雪豹的身上。
柔软得都有些不像是戈尔了。
无人机镜头之外观看直播的工作人员们沉默了。
最初提起“激烈舌吻”的年轻人砸了下嘴,没忍住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戈尔是提前给自己找了个童养媳?”
“不对,按照恩和的性别,怎么也是童养夫吧……”
“等等这是问题的重点吗?重点是恩和是雄性雪豹,就算现在他们能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就算戈尔情期的时候也待恩和如初,可谁能保证等恩和长大迎来情期后,还能这样亲昵地和戈尔相处?”
同事充满现实性的话,将暂时支撑起来的童话外皮给扯破了。
年轻人轻叹了一口气,盯着电脑屏幕里“伤风败俗”的画面,忍不住道:“可是他们相处起来……真的很腻歪啊。”
“教授,您觉得的呢?”另一个同事决定问问更有动物研究经验的长者。
教授摸着下巴,轻声道:“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有同性恋。”
加拿大生物学家布鲁斯·贝哲米曾说过,“除了蚜虫属和海胆纲这些完全没有性行为的品种外,没有任何一个物种有证据显示同性恋行为是不存在的,而且雌雄同体的物种都有双性恋倾向,对它们来说同性恋并不是问题。”[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