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身后仿佛有条隐形的尾巴倏地一下翘起来,并且开启了螺旋桨转起来,下巴微抬,理直气壮:“算他们有眼光。”
吃过午饭,看了电影,眼下也快四点了,时间不算早。
谢长时问容镜:“要先回家吗?”
容镜点点头:“先去趟市买零食和菜,今晚我们在家吃火锅。”
谢长时应了一声。
……
时间步入深夜。
通过全国天气预报的播报来看,今晚雁城月明星稀,而江甸省的白水市则笼罩在沉闷的黑暗之中。
白水市特殊部门的成员蹲守在当地富商曹伟毅的郊区别墅外。
“也不知道这曹伟毅什么爱好,竟然把别墅造得这么偏僻。”程达蹲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低头看着山野间唯一闪烁着光线的房子,忍不住出声嘀咕。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以前也见过不少郊区别墅,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一栋一样,周围遍布杂草,草杆更是老高。
与其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是荒山老坟,专门用来藏尸的。
程达有什么说什么,‘藏尸’二字从联络器传到另外几位同伴耳中时,有人无可奈何地说了句:“以后少看点凶杀案。”
程达切了一声:“可是真的很像啊,而且能和洮秭观的道士勾搭到一块,曹伟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水市特殊部门的部长今年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部门特制的作战服,不像道士更像战士。他听着程达的嘀咕,不免有些好笑。
本想多说一句“并不是邀请了洮秭观的道士来家里看风水就不是好人”,但想到他们提到的那人是曹伟毅,便将这话给咽了下去。
来之前,他已经看过曹伟毅的详细资料了。
曹伟毅家里也算辉煌过一代,他爷爷白手起家,非常厉害,是当年全国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但因为年轻时过于操劳,身体不好,便早早地放手将公司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曹伟毅的父亲。可惜曹伟毅的父亲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偌大家业放在他手里,就算什么也不干,每天等着银行给利息也能赚不少,偏偏他能力不行又喜欢创业,竟然在短短十年内将家底败了个大半。
可怜曹老爷子辉煌了一辈子,到了老年竟然因为一时想不通就这么去了。
曹父见死了父亲,家底也不剩多少,终于收了心决定不掺和创业一事,好好过日子了。但他运气也是真不好,他在外包养的小情人见他越来越抠,决定强行上位,竟然丧心病狂地想要撞死曹父的原配妻子,结果没撞上原配,倒是撞死了曹父。
也算……活该了。
之后,曹母抚养曹伟毅长大,曹伟毅在商界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很快力挽狂澜,生生将日薄西山的曹氏集团给扶了起来。
乍一看,曹伟毅厉害得不能再厉害了。
但看过资料的张部很清楚,早在曹伟毅刚成年接触到曹氏集团的时候,他便和洮秭观的道士有接触了。所以,曹氏如今的辉煌逃不掉洮秭观在背后助力。
他不信曹伟毅不知道洮秭观的行事准则。
垂下眼眸,他看着手机上传来的资料,心道,看来他没猜错。
和丹枫集团一般,什么打生桩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子,在曹氏集团的手中也同样存在。
看到这里,张部便点了点耳麦,对自己的几个同伴道:“等会打起来不用管曹伟毅的死活。”
程达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曹伟毅怕是真没想到,这地方真要成他的坟——”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程达脸上的笑脸突然一收。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风声突然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寂静,以及什么东西很浅很浅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好像就在他身后,一点点掠过他后颈的皮肤,迅在上面激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
他的身体微微僵硬。
而意识到他的话突然消失半截的其他同伴同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原先还显得冷静闲散的眼神猛地收紧,张部沉着脸,低声问:“程达?”
程达咽了咽喉咙,努力放缓呼吸,随后,猛地转身,脚下蹬出一步,想借此机会脱离那诡异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