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你昨夜才遇到蛇,今日刚搬到暗室那边住,她就出了事,这摆明了就是你杀了她。”
说完这句话,青禾立马走到徐嬷嬷面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嬷嬷,绣夏是我的同乡,我们情同姐妹,如今她横死,杀人偿命,还望嬷嬷主持公道,替绣夏报仇。”
青禾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孟婉看着她,眼底如同覆了层薄冰。
污她纵火被罚进慎刑司,又放蛇想要咬死她,如今,还想让她背负杀人之罪。
桩桩件件,每一件都想置她于死地,既是要死,那她也不会就这么被冤死。
眼底浮腾起火簇,孟婉望向青禾,声音倏地扬起。
“青禾说的是,徐嬷嬷,奴婢也觉着杀人偿命,如今程绣夏被杀,若只是因为我同她有几句龃龉,便认定我是凶手,那奴婢不服。
试问,在场的所有人,有谁见着我杀了程绣夏?站出来,说说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杀了她?
另外,方才青禾说,我一搬到杂役房,程绣夏就死了。
呵,当真是可笑,若我真的是凶手,我会蠢到这般田地,刚搬过去就杀人,惹人怀疑吗?
还有,今夜我刚到暗室,徐嬷嬷便带人来了,可真是凑巧啊,奴婢斗胆问一句,嬷嬷今夜为何会来暗室?”
随着孟婉一连串的发问,在场的人,包括青禾都愣住了,而徐嬷嬷听到她的话,目光下意识看向跪在地上的青禾。
“是青禾同我说,今日她去过暗室外面,听到程绣夏说身子不舒服。方才,她过来求我,想让我早些将程绣夏放出来,哭的我心烦,这才带人去了暗室。”
“原来是这样啊,青禾,那我问你,你既是这般担心程绣夏,那为何方才徐嬷嬷带人过去之时,你没有出现呢?你们不是姐妹情深吗?”
“我,我那会正好闹肚子,去了趟茅厕,孟婉,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绣夏的死,同我有关系吗?”
没有理会青禾,孟婉转而看向徐嬷嬷,“嬷嬷,既是掖庭出了命案,自当由内务府和慎刑司审问,还要验明程绣夏怎么死的。
奴婢没做过的事情,谁也别想将杀人的罪名往我头上扣,否则我便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随着她最后一句话落下,徐嬷嬷脸色瞬间突变,看向孟婉的目光夹裹着一丝惊色。
历朝历代,皇宫门前的登闻鼓,乃是百姓哭诉无门,申冤之用。
一旦敲响,主司须立即受理,否则罪加一等,而敲登闻鼓之人,也会先杖打三十。
这孟婉是疯了吗?竟敢说出这样的话,登闻鼓一响,下至掖庭,上至慎刑司和内务府,全都要被牵连进去。
想到这里,徐嬷嬷眼神缓了缓,开口道,“孟婉,程绣夏之死,我已命人上报慎刑司与内务府,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但你今晚在暗室门口,难逃嫌疑,必须要单独关押,天亮之后,待内务府与慎刑司派人过来,再行定夺,其余人,都散了。”
“嬷嬷,绣夏定是她杀的啊,您快点将她就地杖毙,不要被她的话吓到啊。”
青禾听到徐嬷嬷这般说,立马上前扯住她的衣袖,却被对方用力一拽,一巴掌甩了过去。
“本嬷嬷做事,哪轮得到你来置喙,来人,把她拖下去,关到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