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峰主还是先看完这些,再退下不迟。”
瞿宗主扔下一沓信件,陀封迟疑的向前望了一眼,才低下头去捡信拆开,动作是慢吞吞。
想自己也不算是宗主的心腹,难道有什么苦活累差?
不料才看了一封,他面上闪过一丝愕然,由犹犹豫豫转为迫不及待的拆看剩下的信件,每看一封脸上便难看一分。
瞿宗主是早有预料,缓言道:“像这样的信件,本宗还只是随手取了一部分,现在你知道本宗为何要单独召你了吗?”
“可惜、可惜……”
“长虹峰傅谦是可塑之材,加以时日练器之能可越他师钱程也说不准,钱程是不止一次的向本峰主提过爱徒,言语之间尽是赞赏,更有提前退位传任峰主之意,没想到这一次下山采购便夺去了这位能才的性命。”陀封摇了摇头,信件从手上落到地上,颇为惋惜的模样。
瞿宗主目光闪了闪,叹息道:“三百年的悲剧卷土重来,你也曾接触过那些尸骨,你可有什么头绪?”
“头绪?哈哈哈……”
陀封闻听此言,反而大笑起来。
“你这是何意?”
陀封笑声不改,一边回道:“瞿宗主多虑了,陀封只不过一个小小峰主,能有什么头绪?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弟子们惋惜,当初要是不踏上这条修仙之路,怎么会白白枉死?害死他们的,可还有我们这些师尊的一份啊。”
“陀封!依你所言,整个神乩就不该存在了。”瞿宗主像是被人踩了痛脚,言语有一瞬的激动,很快恢复宗主威严。
“不,神乩当然该存在。”陀封向峰外而去,不着边际,像是戏言又像是讽刺道。
“就是存在的代价太大咯。”
事有利弊,谁又弄得清是牺牲还是枉送。
陀封走后,瞿宗主凝神望那些散落的信件,眼中情绪空洞,竟是平白地生起一股悲戚之意。
少顷,那些信件自燃,连烟灰也不留。
“师尊,徒儿提前来向师尊报喜了!”
不应景的声音传来,来的正是瞿宗主的二徒弟祁川阳。
*
圣医峰。
陀封看着那么洒脱,其实早憋了一肚子气,连碰见的弟子向他打招呼,亲传徒儿们来行礼,他都视若无睹,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了丹房里。
一回头毫无准备,魂魄都差点被吓飞。
“梅卉?你在这儿作甚啊?”
“我?”梅卉见到他也是被吓住了,惊吓往往是双向奔赴。
不对!陀封警惕,梅卉不会又是来取灵药回去喂蛊虫吧?心在滴血,可万不能对她说重话。
旁敲侧击道:“一寸耕耘一份收获,浪费别人的心血是不对的哈?小卉卉你怎么看?”
梅卉:“……”记性这么差?
“你别多想,我在去放逐之地前就给你拿空了,你早没存货了。”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