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有些慌了神,此时,她在对方腰间摸到了一叠纸条。
诶?这纸张的触觉,怎么也好生熟悉……
好似是……罚单!
一时间,叶倾城脑瓜子嗡嗡作响,她立刻回直了身体,向后跳出半人的距离,结结巴巴地说:“苏……苏市令,怎么是你?”
“叶掌柜,管理东、西两市,本就是本官的职责所在,我为何不能在此?”
说罢,他又从腰间抽出张罚单递给了叶倾城,“东市闹事,阻塞要道,罚铜钱一贯。”
叶倾城翻着白眼熟练地接过罚单塞进了袖子里。
苏翎随即打量起叶倾城的这副装扮,忍不住瞟向了她腰间绿色翡翠上夹的红玉,不禁皱了皱眉。
叶倾城察觉到苏翎的目光,会错了意。大大咧咧地取下红玉,塞进了苏翎的手心里,笃定地说道:“苏市令若欢喜,便送与你了!只求您能给陈小娘子一个公道!”
苏翎撇了下嘴,却握紧了手心。
随后,他饶有深意地说:“叶掌柜,多日不见你出入牙行,还以为是病了。没想到竟是跑来东市来打抱不平了。”
叶倾城激动地抓住苏翎的手,“你也说不平了嘛,那你就别在这啰嗦了,赶紧把它平了吧!”
说罢,她便按着苏翎,一起蹲在了陈小娘子面前,温柔地对她说:“这是长安城最公正的官!你家的事尽管和他说!”
陈小娘子紧紧握住了苏翎的大手,说:“我叫陈勿,你可以跟我去找我阿娘么?他们都欺负阿娘,小勿只知道阿娘受了委屈,他们还要卖了我家的宅子。”
还和家仆们互制在一起的二叔母,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也立刻就放了手。家仆们因为惯性,摔倒在地。
领头的家仆不甘示弱,也去纠缠苏翎。
“苏市令,您不能听一个小丫头胡说,我们大爷只是好心帮他已故的二弟处理宅子,卖的也是陈家宅子。陈夫人始终是外人,勿儿娘子早晚也是要外嫁出去的,宅子留给她们,不就等于直接给了外人嘛。”
苏翎被两边吵得有些恼了,便呵斥道:“都莫要吵了!本官定会公正处理。”说罢,他对陈勿询问:“你家可就在这附近?”
陈勿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出了东市,往西过一坊便是。今日大伯突然带来了好些个自称是庄宅牙郎的人,在我家庭院间争论不休。还与阿娘抢这叫做房契地契的东西,大叔伯命人抓了阿娘,我才去夺了来。但这些恶仆不肯罢休,一路被追撵着我不肯放,才跑到了这来。”
“好!虽然看似这事,已不在本官的管辖范围之内。”苏翎边说着,边瞟了眼叶倾城,继续说道:“但这闲事,本官也管定了。小勿,烦请你带路了!”
陈勿开心极了,清脆地说了声:“好!”
众人刚想一起离开,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片铜树叶,正正好好打掉了叶倾城头上的帽子。
叶倾城想要护住帽子却没来得及,头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为了躲闪铜树叶,还险些摔倒在地。
苏翎不自觉地伸手去扶叶倾城,却没有二叔母动作快。
只见二叔母先是用竹竿挡住了倾城,又反手一挑,将她拉了回来,随后稳稳接住了她。
“没事吧!”二叔母关切地问。
苏翎将空了的手有些尴尬地又缩了回来。见叶倾城被二叔母揽在怀里,还有些吃味。当走近发现了是二叔母后,才稍稍舒展了眉头。